“有人就是欠踹,也没办法。谁让他胡扯八道呢。”郑洁双臂抱起,撇着嘴眼皮下拉鄙夷地看着我说,那眼光就像是两把铁刷子在糙我的脸。我期期艾艾地慢慢直起身子,把腰伸了伸,在这当儿,我方意思到,她的问题,就是二选一,要么就是漂亮,要么就是不漂亮,那么既然我刚才脱口而出话招来如此的一踹,答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说她漂亮。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就说呗,反正自己也不损失什么。于是,我拍拍屁股,冲她露出一副涎皮脸,笑道:“我刚才说错了,现在改正过来,其实,”我故意拉长声调,并偷眼看她的反应。
她眼睛睁大了,黑眼珠仿佛定住一般,而且,洁白的小脸露出渴望的神色。
“其实,其实,你呀,比白雪公主漂亮得多。”我晃着脑袋洋洋得意说。
“你骗人吧?刚才你不是还说我不咋样吗?咋转弯这么快呢?”她狐疑盯着我,看着我的表演。此刻,就得考验我的智慧了。我脑中快速闪过几个念头,选择最不露声色的话,来掩饰我刚才的鲁莽。
“那是我说着玩儿的。你想呀,白雪公主怎么比得上你?她的头发是黄不拉叽的,她的皮肤白得吓人,有病似的,她的身材太细挑,像根干柴棍,而你呢,”我“啧啧”称赞,“哪样都是刚刚好,看着特别舒服爽快。能让人有这样想法,那不是漂亮是啥?”
我在说这些话时,不经意间瞄她几眼,那紧绷着的俏脸舒展开了,啊,我的马屁起作用了,再瞅下,嚯,还露出了自得的微笑。
“算你还多少有点眼力劲儿!”她终于绽开了笑容,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直到多年以后,我牢记住了一句名言: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我俩又和好如初,她不断地翻看着小人书,我一边翻看,一边还津津有味着吃着余下的一只梨。不过,吸取了教训,吃着吃着,我忽然想起,是否应该给她一点儿,对,要显得我有大气度。
于是,我把梨子没有吃过的那一面递到她嘴边,说,“也咬一口吧,这上面没有唾沫,不用怕。”
她从书上抬起眼来,看了看梨,又看了看我,然后俯下身子,张开嘴轻轻咬了进去,啃下一小块儿,慢慢咀嚼着。我还原样的姿式拿着梨等她再咬。她笑着摆摆手,说,“你吃吧,免得你又小气说我吃你的梨。”
我也笑了,不好意思地说,“怎么会?在你的教导下,我也慢慢知书达礼啦,虽然是个小吃货,可是,那孔融让梨的道理我也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