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来的路上,在地铁上看到一位农民工人背着一个化肥袋,化肥袋的褶皱里还沾着水泥粉末,在地铁人造的白光里簌簌落着灰。我想这大概是大叔的行李吧,大叔皮肤黝黑,指甲缝里的沥青像年轮一样层层堆积,头上有很多白发,尽管见过很多人,我还是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他对面坐的是一家三口,听口音好像是广东人,他们衣衫鲜艳,小朋友手里的平板电脑上泛着蓝光,映得她新买的碎花裙如同某种深海生物,我想他们大概是来旅游的吧。
那天去合肥火车站的路上,看到一个环卫工人正在打扫卫生,环卫工人穿着一双破旧的布鞋,汗珠顺着他的脊椎沟滚进裤腰,在旧军裤上洇出深色盐渍;他旁边的梧桐树荫下坐着位看上去和他相差不大的老人,此时正摇着蒲扇,闭着眼戴着耳机,耳机里隐约的漏出咿咿呀呀的黄梅调,好不惬意。
上个周末回家,在等公交的间隙,看到一群70岁左右的老人,他们手里拿着用硬纸箱的一角做成的简易牌子,牌子的上面歪歪曲曲的写着“瓦工”、“木匠”等字眼,闲聊了几句,才知道他们因为年龄的问题,建筑工地上不再雇佣他们了,他们只能谎报年龄打些散工,一天也就100左右,他们说即便是40度的高温下也是如此。
过年回家听说邻居的爷爷自杀了,我妈说那个爷爷的孙子做生意破产了,在外面贷了很多款,后来银行来家里要钱了,恰好被那个爷爷知道了,他不想给家里增加负担最后选择自杀了。
去年端午在家,看到一位70多岁的老人,蜷在三轮车的在阴影中打盹儿,太阳底下的柏油马路正蒸腾的热浪,竹篮里的蒜瓣也在渐渐发软,渗出粘稠的汁液……
我想说的是,在这个世界里,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有人衔玉而生,有人背负枷锁,这方天地从来不曾温存示人。但每个人又在各自命运的牢笼里努力的活着,因为这个世界向来遵循某种隐秘的法则:当你的身影足够接近太阳,连影子都会成为追随者。
我母亲曾对我说过: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只要心存希望就会看到希望。如果屏幕前的你,恰好也处于人生低谷,此刻我想把这句话送给你。诚然,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纵然她是灰色的,黑色的,纵横交错的,也要相信黑暗中有光出现。我相信漫漫长夜终会迎来破晓,而你我都是执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