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有个有趣的人,叫王夷甫,自命清高,终生不言钱字。
他老婆想看他怎么能不说出这个“钱”,就用钱将他的床团团围住。
王某得招呼奴仆移开堆积的钱才能下得了床。
可他就死活不说,怕玷污了他的清高,而曰“阿堵物”。
儿时读之,真是好气又好笑。
因我觉得,不言钱,未必表明他清高到哪里去;
谈钱,也不见得是俗不可耐。
在《红楼梦》里,史湘云吃烤鹿肉,林黛玉嫌膻臊,直噤鼻子。
她就用“是真名士自风流”这句话顶她,还说:“你们都是假清高,最可厌的!”
这一句率直的话,可谓掷地有声。
初读红楼,就喜欢史湘云、王熙凤之流的率性坦诚。
却觉黛玉之敏感愁情稍显做作。
所以我最怕碰上那些污名钓誉、矫情做作之徒。
譬如《儒林外史》中的范进,嘴上说是守丧食素,却挟了一个大鱼圆子塞进嘴里。
那种吃将起来的假惺惺、拿捏,读来都叫人恶心。
这类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伪善者,才叫人讨厌呢!
一个人,只是不要钻进钱的眼里出不来,谈之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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