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结局让人愤怒,让人像吞了一百只苍蝇般恶心,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我们从小被那些温馨的故事、正义的动画片、结局圆满的电视剧喂养长大,习惯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设定,习惯了英雄终将战胜邪恶的剧本,习惯了哪怕过程再曲折,结尾也总会洒下那么一缕阳光,给善良者以抚慰,给作恶者以惩罚。我们甚至把“正义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当作某种颠扑不破的真理来信仰。
放他娘的屁!现实往往根本不按剧本演。它更像一个喝醉了的混蛋,抡圆了胳膊,专挑那些还抱着天真幻想不肯撒手的人,一记又一记响亮地扇在我们脸上,直到打得你眼冒金星,嘴角流血,彻底认清这世界的本来面目。
它赤裸裸地、甚至带着几分嘲弄地告诉你:看清楚了,小子,这就是现实的一部分!它残酷,它冰冷,它毫无逻辑,它根本不跟你讲什么狗屁道理!这就是那个我们天天挂在嘴边骂“操蛋”,却又不得不像蝼蚁一样在其中挣扎求生的“人生”!
这个世界,本质上就是一个黑暗森林,一个弱肉强食、毫无温情的猎场。规则?有时候,所谓的规则,就是用来束缚老实人,然后让那些更没有底线、更敢于践踏他人的人,找到空子去钻,去获利。善良?信任?同情心?这些在童话故事里闪闪发光的品质,在冷酷的现实猎手眼中,不过是暴露在外的柔软肚皮,是可以精准利用的致命弱点,是拖慢你脚步、让你更容易被吞噬的累赘。反而,冷酷、自私、精于算计、对他人痛苦无动于衷,这些特质,似乎更能让他们在这种环境里如鱼得水,活得风生水起。
我们常听老辈人念叨“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话糙得掉渣,却又他妈的该死地一次又一次被现实印证。多少勤勤恳恳、老实本分、甚至像“我”一样只是卑微地渴望一点爱的人,一辈子在底层泥沼里摸爬滚打,小心翼翼地活着,却可能因为一次无心的“愚蠢”或者仅仅是运气不好,就被生活的浪涛彻底打翻、吞没,连个像样的水花都溅不起来。而那些投机取巧、心狠手辣、把别人当作垫脚石的“诗涵”们,却往往能踩着一地破碎的梦想和冰冷的尸骨,步步高升,爬到令人艳羡的位置,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不属于他们的阳光雨露。
所以啊,别再傻乎乎地追问“凭什么”了。这世界的底层运行逻辑,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粗暴,这么野蛮,这么让人恶心到想吐。那个“我”的死,那个诗涵带着悲悯微笑的“成功”,真的不只是一个故事。它或许就是这个操蛋世界无数个阴暗角落里,每天都在上演的、或者即将上演的剧本缩影。好人未必有好报,坏人也未必会立刻遭到天谴。因果报应?或许有,但它的反射弧可能长到让人绝望,长到足以让恶人享受完一生荣华。
我们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在看清这一切令人作呕的真相之后,狠狠地往地上啐一口唾沫,骂一句“真他妈操蛋”,然后呢?然后拍拍身上的尘土,继续在这个不怎么公平、甚至可以说相当混账的世界里,咬着牙,寻找自己生存下去的方式和意义。我们祈祷自己不要成为下一个在绝望中死去的“我”,但也必须时刻警醒,千万不要在现实的逼迫和诱惑下,扭曲自己,最终变成了那个我们曾经最唾弃的“诗涵”。
嗯,就这样吧。这操蛋的世界,它就在那里,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不接受,它都照常运转。日子,还得继续往下过,不是吗?
有时候看到一些人或是一些事情,确实也会心凉。像是在寒冬腊月里,被人迎面泼了一盆冰水。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看清了这种残酷和不公,我们才更应该明白,那一点点残存的、看似“不合时宜”的善良、同情和坚守,有多么可贵。它或许不能保证我们飞黄腾达,不能让我们刀枪不入,甚至可能让我们在这个“猎场”里显得格格不入,更容易受伤。
但这恰恰是我们作为“人”,区别于那些冷血“工具”或“猎手”的证明。希望,也许不在于虚无缥缈地期待世界突然变得公平仁慈,不在于等待一个救世主或者迟到的正义。希望,在于我们自己。在于我们看清了这操蛋的真相之后,依然选择,用我们自己的方式,去守护一些我们认为重要的东西——哪怕只是不欺骗信任自己的人,哪怕只是在别人跌倒时,在不危及自身的前提下拉一把,哪怕只是在深夜里,还能扪心自问,我没有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这种希望,它不宏大,不耀眼,甚至有点卑微。它更像是在漫长寒夜里,小心翼翼呵护着的一豆烛火。外面的风很大,很冷,随时可能吹灭它。但只要我们还在努力让它燃烧,哪怕只是发出微弱的光和热,也能照亮我们自己脚下的方寸之地,也能让我们在冰冷的现实中,找到一点点继续前行的理由和暖意。
所以,骂归骂,凉归凉。但别让心彻底冻死。别失去这份,属于我们自己的,最后的希望。因为一旦连这点光都放弃了,那我们和“我”在泥潭里的绝望,又有什么区别呢?活下去,清醒地活下去,带着伤痛和认知去活,努力不变成“诗涵”,这本身,或许就是对这个操蛋世界,最顽强的抵抗。
最后希望我们做一个善良但不傻的人,这就是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寻求一种更为智慧和坚韧的生存方式。 我们既要守护内心的那份温暖与纯真,不让它被现实的残酷所完全侵蚀;也要披上理性和审慎的铠甲,让自己不至于在黑暗中轻易受伤,甚至沦为他人悲剧的注脚。
这就像一朵玫瑰,既有沁人心脾的芬芳(善良),也有保护自己的尖刺(不傻)。我们要努力成为的,是那种既能散发光和热,又能洞察并避开陷阱的人。我们依然选择相信,选择去爱,选择善良,但我们带着更清醒的头脑,更坚定的步伐,更懂得如何在这并不完美的世界里,保护好自己那颗依旧愿意向善的心。这,或许才是对那个“操蛋的人生”最有力的回击,也是对“我”那无声死去的绝望,最有意义的悼念和超越吧!
水更,又是不要脸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