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桌子的另一头双手扶着桌沿,眼睛看着我意思是让我帮他把桌子搬开。
我这个崩溃呀,刚才要是说了实话我至于受这个罪吗?现在还得咬牙继续演戏。
我扶着两边的桌沿和他一起将案桌往旁边抬了抬,可是我胳膊一吃痛,桌角在地上发出了声音来,他皱了皱眉,我吐了下舌头先弯下腰去等他想要阻止我的时候我已经一把将一块木板门向上抬起,胳膊上的伤口立即痛了一下。
门板掉了回去,同时一颗子弹从门板下面穿了上来,要不是我躲得快,子弹就射进我的脑袋里了,下面这些人还有武装力量,真是让人意外。
“下面的人听着,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也是逃难的。”付坤说,“我们能不能谈谈?”
过了一小会儿,门板轻轻推开,不是他们相信我们,主要刚才他们看见了我,也许在异教徒群里还没有女人存在吧。
可是我现在的样子像女人吗?我自己都怀疑。
反正不管怎么样,地上的门板被慢慢推开,一根黑洞洞的枪管探出一点对准我们,一个苍老的声音低沉着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准备上拉萨旅行的,可是在安多碰上了劫匪,我的一个朋友受了伤,路过这里想找个医生,却不知道这里怎么也没有人烟。”付坤跟他老实说着。
下面的几个人议论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说:“你们不要骗我们,我们可有武器!”
“您放心吧,如果我们是坏人这阵早冲下去了。”我不耐烦地说,伤痛让我有些脾气急燥。
下面又停顿了一会儿,门板这才翻开,我们看见了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者和几个壮年手持猎枪站在下面对准着我们。
“我们的朋友全在外面,加上我俩一共十个人,能不能让我们先下去?”老头打量了我们一番这才点点头,付坤吹了声口哨后,外面的人这才纷纷拿着东西进来,我过去咬牙帮忙把东西送下去后,我们也跟了下去。
下面的空间并不大,等我们完全下来后,他们中的人上去将桌子移回原位,重新关闭了门板。
他们全是当地人,也有别的村逃来这里的,七男五女全挤在这不大的空间里。
“我们还有别的活下来的人藏着,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时候会出现。”老者安排我们坐下后叹息着对我们说,他的眼睛很明亮,一看就是土生土长的藏族人,皮肤黝黑,手臂有强壮有力,却会说不太流利的汉语。
“他们还在这附近?”我问,他点点头,一个年轻女子端了水来给我们一人倒了一碗,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羊膻味。
“他们一到晚上就会出来活动,在广场上跳舞祭祀妖神,把别处抓到的人带去用血祭神,这些混蛋将来佛是要惩罚他们的!”另一个腕上戴着蜜腊手珠的中年人恨恨地说。
他的长袍腰带上别着一把有着纯银刀鞘的藏刀,刀柄上还镶着绿松石和红玛瑙。
“是的,他们一个也逃不了!我会用我的刀亲自砍下他们的头颅!”众人气愤地说起来,老者赶紧示意他们声音小一些。
“你们这些人里有医生吗?我的朋友需要医生,还有妇科大夫。”陈刚打断他们问道。
老者回头看看严厉的断臂,扭头对刚才倒水的女子说:“央金玛,你来看。”
那个叫央金玛的藏族女子便快步走过来蹲在严厉身边,小心地解开纱布来看了看,用流利的汉语说:“伤口有些感染,必须要打针,可惜这里没有药。”
“这里有,我们刚从诊所找到的,你看看有没有合用的?”徐海大喇喇地拎上去一只袋子,也不顾虑别人知道我们不问自拿会如何看待我们。
央金玛从袋子里翻了翻,倒是翻出来一只消炎针,但是却说:“我的住处有一些当地人的藏药,对治疗创伤有很好的疗效的,只可惜太远了,没有办法去取。”她给他打了针后又说,“断面还要做清理,一些腐肉需要割掉。”
“你是医生?”紫陌好奇地问她。
“嗯,我是读的是医科大学,在西宁的一所医院里工作,前几个月才回来,谁知道却遇上这样的事。”
“难怪你的汉语说的这么好。”
“在西宁工作多好呀,为什么回来呢?”徐海问。
她笑着说:“学了的东西应该为家乡人服务呀,我们这里的医疗技术本来就落后。”几个人听了都不禁为之赞叹。
“央金玛,你住处在哪,让他带你去取药。”我指了指赵飞。
“不行!太危险了!”老者马上阻止。
我笑着说:“不上地面就不危险了。”我此话一出,他们立即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
老者笑了笑说:“不上地面?那要怎么去?”
“放心,我保证安全带她回来。”赵飞笑着站了起来。
他又笑着说:“年轻人,冲动可不是取信于人的好方法。”
“我这辈子最不爱干的就是冲动了,而且我的朋友们全在这儿,我没这个自信能胡说吗?”
“对对,如果央金玛出了任何事,我的命放在这里任你们处置。”
我也站进来说,老者看看我,看看严厉,又看看旁人,犹豫了半天才说:“可是年轻人,你的命也很值钱,我们怎么相信你能安全带她去又回呢?”
赵飞笑着说:“就凭,我是个机器人。”说完亮出了他的金色的金属层,除了我们其他人都吓得快退到墙里去了。
“走吧,央金玛,救人要紧,我带你坐地铁去。”说着,他走到最里面突然旋转就消失在地面以下。
“去吧央金玛,另外如果你有安胎药什么的也带一些来,我这两个朋友都怀孕了。”我走过去晃了晃已经石化了的央金玛,她张着嘴看着已经消失了的赵飞半天缓不过神来,听我说话,慢慢地扭头看我,木然地点点头,我打心眼里开始佩服这女孩的胆识,她竟然没有晕过去。
其他人都好奇地走过去看出现的地洞,央金玛看看众人,然后一跳而下,顺着地洞跑没影了,如果她也是我们联盟部队的成员,估计那时候就没有我这个分队长什么事了。
等央金玛一走,老者这才怀疑地问我们的身份,他们救了我们一命,我们也没有必要骗他们,可是说了实话他们能不能信又让我苦恼了一阵子。
于是捡了些能说的可信的东西给他们听:“刚才那个是国家地质科学院研制的新型地质考察机器人,我们全是考察员,我们进藏就是为了考察藏区的地质结构,结果遇上了劫匪。”我简短明了地胡说八道着,同伴们都忍着笑听我扯蛋。
那个戴蜜蜡的人说:“那你们地质考察队出来工作还让带孕妇呢?”
“时间紧任务重,没办法,本来不让来的,结果人手短缺就派出来了。”我继续胡扯,“她们可是最有经验的地质研究员,只要让她们不干重活就行”。
他们半信半疑地点点头,“你们这个机器人做的跟真人似的,咱们中国的科技都发达成这样了?那外国人知道了还是羡慕妒忌恨呀?”一个年轻些的男子说。
“他其实是秘密研制成果,如果不是这次情况紧急也不会让太多人知道。”陈刚解释说。
就这样我们这些人围坐着胡扯,没半个小时,地下一阵抖动,赵飞带着央金玛重新回来,央金玛一脸兴奋,但因为有些职业操守,先给严厉治伤,其他人就围着赵飞看来看去。
“赵飞这地儿也太小了,你多扩几间房子出来吧。”我对赵飞说,他无奈地点点头转身去了,等他扩出三室一厅来时,其他人都兴奋的不得了,对我们的态度也变了,说如果我们能留下,和那些人开展个地道战基本上稳赢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