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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配角:秦姝谢澜之

简介:秦姝跟阿木提刚走到病房门口,恰巧听到谢澜之的一番话不可否认,还未见其人,凭男人刚刚那番话,足以让秦姝对他产生一丝好感只是谢澜之声音低哑浑浊,每吐一字,气息短促而不匀仿若风中残烛,时断时续秦姝闻其气音,已知男人元气大亏,肺气将绝,将命不久矣谢澜之跟吕敏听到门外的通报声,同时回头,看到病房门口的秦姝小姑娘的五官精致,朱唇艳丽至极,微微上挑的妩媚风情眼尾,好似要把...

灼热的呼吸在秦姝耳边浅浅拂过。

男人嗓音仿佛被烟熏过的暗哑低音炮,蕴含着莫名的危险,震得人心头一紧。

秦姝后背贴在谢澜之的胸膛上,忍着胸腔的急促心跳,在脑海中快速回想着。

姓杨的知青?

她漂亮的桃花眼倏地睁大,回头怔怔地看着表情不善的谢澜之。

秦姝试探地问:“你是在说杨云川?”

谢澜之深邃眼眸浮现出冷然,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虽然他没说话,越来越臭的脸色,说明秦姝猜对了。

她眸光流动,笑着说:“你脑袋在想些什么,我担心他做什么,现在就是报丧吃他的席,我都无动于衷。”

如果不是谢澜之提起,秦姝早就把那个废物点心忘之脑后了。

谢澜之松开攥着秦姝手腕的手,声音冷淡地问:

“那你关心知青返乡的事做什么?”

秦姝心想,这事关她今生的命运与前程,不关心不行。

她若无其事道:“今天碰到几个知青,听他们提了一嘴,我就是很好奇。”

谢澜之看进她眼眸深处隐藏的情绪,低声道:“是有这么件事。”

秦姝见他明显知道内情,眸底神色一亮,不经意地套话:

“怎么突然让知青返城了?之前没听到什么动静。”

谢澜之目光沉静地凝视着秦姝,慢条斯理地说:“不突然,这件事一直有人跟进,我爸也在接触这件事。”

听到谢父经手知青返城的事,秦姝睁大了双眼,心底有个非常强烈的猜测。

她声音难掩急切地问:“你爸知道你快痊愈了吗?”

谢澜之凝眉道:“只知道我受伤,不知道具体伤势有多严重。”

“……”秦姝傻眼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治好了谢澜之,导致谢父腾出手忙公务,让知青提前返城。

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造成这一世原定轨迹,发生这么大的变数。

秦姝黛眉紧蹙,娇嫩白皙的脸上,露出懊恼的纠结表情。

谢澜之眼神探究地盯着她,薄唇翕动:“你很在意这件事?”

“就是有点想不通。”

秦姝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嘴上无意识地回答。

谢澜之问:“想不通什么?”

秦姝这次没有说话,而是仰着头,眼神很深地望着男人。

她倏然开口问:“谢澜之,你说伯父真的不知道你身受重伤吗?”

此话一出,谢澜之幽邃眼眸明显颤了一下。

显然,他对这件事没有十足的把握。

谢父虽说在京市坐镇,凭借手里的关系网,这还真是说不准的事。

秦姝双眼微微一亮,继续追问:“你说有没有可能,伯父知道你身体不好,无心公务,确定你伤势稳定后,继续跟进知青返城的事,让他们可以提前回城过年?”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过完年后,知青返城的事才落实。

那一年,全国各地的知青们都在欢呼庆祝,玉山村的知青也不例外。

谢澜之最终也没有回答,秦姝却从他脸上找到想要的答案。

谢老爷子是何等人物。

经过战火洗礼,是原始股的开国功勋。

凭借老爷子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儿子受重伤。

秦姝自认为找到变数的根源,沉甸甸的心情轻松不少。

午饭后,她处理昨天清理干净的天麻,把它们切成片晾晒。

*

下午。

谢澜之在操场带人搞特训,阿木提从远处跑来。

“澜哥,嫂子出事了!”

谢澜之踩在某位做俯卧撑士兵腰上的军靴抬起,目光一寒,眼神凌厉地盯着阿木提。

阿木提气喘吁吁,语速极快道:“洛西坡的村民找上门,说嫂子把他们村的人打了,找到骆师那要说法。”

此话一出,趴在地上做俯卧撑,满头大汗的士兵们,纷纷仰起头来。

谢团的媳妇把人给打了?

就那秦姝那小体格,不被人欺负都是好的,怎么可能动手打人。

谢澜之也是这么想的,唯有阿木提满脸的欲言又止。

他压低声说:“被打的是阿苗的娘,她脑门被针扎得鼓了大包,一条胳膊好像也断了。”

亲眼看到乔根妹伤势的阿木提,知道那的确是秦姝的手笔。

谢澜之声音凛冽地问:“他们想要什么说法?”

阿木提说:“骆师让您跟嫂子去一趟,看看这事怎么解决。”

谢澜之抬脚就要走,刚走了两步,脚步骤然停下来。

他回头看刚刚被踩后腰的士兵,语气严厉道:“你的姿势还不太标准,腰部和腿部要保持挺直,收紧腹部跟臀部的肌肉,这样才能让身体肌肉不受损伤。”

“是,长官!”

士兵脸上洋溢着笑容,高声喊道。

谢澜之对其颔首,脚步急匆匆地离开。

阿木提追上去:“澜哥,你不去喊嫂子一起?”

谢澜之头也不回道:“来者不善,没必要让她受人指摘。”

如果来人是其他村民,他可能要回去找秦姝问问情况。

来人是乔根妹,这件事明显是有内情,还很有可能是秦姝受了委屈。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秦姝是怎么招惹上乔根妹的,让人大张旗鼓的找到营地里。

中午的时候,他没有从秦姝的身上发现什么伤痕,想必是没怎么吃亏。

谢澜之绷着一张面若冷霜的脸,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骆师办公室。

“报告!”

响亮的低音炮嗓音,传进人员拥挤的办公室内。

“澜之来了,快进来。”

被吵得头疼的骆师,听到门外的声音,很是松了口气。

谢澜之那双大长腿迈入办公室,迎接十多双仰视的目光。

乔根妹看着脸上挂着血痕的谢澜之,认出他是白天的主事人,态度愈发嚣张了。

“你就是那小骚蹄子的男人?”

“你媳妇把我给打了,这事你必须给一个交代!”

谢澜之冷眸微眯,上下打量着额头肿起来,一条胳膊被吊在胸前的乔根妹。

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他眸底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谢澜之对乔根妹不紧不慢道:“我妻子是军人家属,你对她的谩骂,已经构成侮辱罪,我可以向当地公安上报。”

上午刚从里面逛了一圈,接受口头教育的乔根妹,脸色微变。

那鬼地方,她可不想再去一趟。

“那我这身上的伤,你总得给个说法!”

乔根妹把吊在身前的胳膊往前送,趾高气昂地质问。

谢澜之并没有理会她,而是来到坐在办公桌前的骆师面前。

他先是敬了个礼,骨相清贵的脸上露出几分难过,语气悲恸道:

“本来这件事不打算说的,现在人找上门来,我不得不跟您反映一下。”

骆师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声问:“怎么了?”

谢澜之语速不疾不徐地说:“阿姝今天出了营地,回来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问她什么也不说,只一个劲地哭。”

“我看她吓坏了,人都快哭晕过去了,轻声哄着才肯说了实话,原来她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阿姝年纪小,心性也单纯,一个人背井离乡来找我,身为丈夫却不能护她周全,我日后又有何颜面见岳父岳母。”

睁眼说瞎话,且说得声情并茂的谢澜之,可谓是演技高超。

他眼底的心疼与怜惜,都快要溢出眼眶了,令人感叹这是个疼老婆的男人。

乔根妹听着谢澜之颠倒黑白的话,差点没被气疯了。

她抬起受伤的胳膊,怒指着谢澜之,言语粗鄙道:“你放屁!我不过是看中她几条臭鱼烂虾,压根就没有动手打她!”

“是她在推搡的时候,故意把我的手折断了,还用很长的针扎我!”

“你们看我这脑门,现在还鼓着包呢!”

乔根妹用绑着木板的手,指着自己的脑门,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她没发现屋内众人,眼神诡异地盯着她受伤的胳膊。

洛西坡的村民不忍直视,有几个默默捂住了脸。

谢澜之看着乔根妹活动自如的胳膊,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

早在进门的时候,他就发现对方是装的。

正常人胳膊受伤后,手不敢轻易活动。

乔根妹手指敲打着胳膊下的木板,心情看起来很愉悦的样子。

谢澜之这才想要诈一诈她,没想到这么快就显露原型。

他冷漠如含铁的嗓音,厉声质问:“也就是说,你要抢阿姝的鱼虾,她为自保用针扎伤了你?”


接下来,一阵兵荒马乱。赵永强仰着头,被扶着去厕所冲洗。

等他回来时,盯着桌上剩下的半碗米饭。

赵永强满脸不舍,咬了咬牙,继续捧起碗吃。

阿木提满眼佩服地看着他:“副团,你不怕补过头?”

“怕什么,大不了再流一次血。”

嘴里塞满肉跟饭的赵永强,吭哧吭哧地说。

吃得差不多的谢澜之,见赵永强跟饿死鬼一样,嫌弃道:“瞧你这出息。”

赵永强不干了,反讥道:“你有出息,身体虚的大补药都掺饭里了,也不见你流血。”

嘲讽意味十足,就差说谢澜之身子虚,不行了。

这番话,对于军溜子来说,再正常不过的互相挖苦话。

偏偏这话,撞到了谢澜之的枪口上。

他这几天清晨醒来,反应还是时好时坏。

昨天没有进行治疗,导致他今早那,竟然蔫头蔫脑的。

赵永强一看谢澜之的脸色不对,把最后几口饭快速扒完,又加了两块肉塞进嘴里。

“我还有系,先揍了!”

他鼓着两个腮帮子,说话也不利索,扭头就走了。

脸色冷冰冰的谢澜之,眼神发凶地盯着赵永强的背影,恨不得把人拎过来修理一顿。

秦姝夹了一块五花肉,放进谢澜之的碗里。

她嘴上安慰道:“没事,不跟他计较,赶紧吃饭。”

谢澜之气鼓鼓的,扭头盯着秦姝,控诉道:“他吃你做的饭,还内涵我!”

秦姝哄人:“那咱下次不给他吃了。”

谢澜之冷笑道:“味儿都不给他闻。”

秦姝继续柔声哄人:“好,都听你的。”

谢澜之鼻腔发出轻哼声,继续埋头吃饭。

秦姝见把人给哄好了,又招呼阿木提夹菜吃。

这晚,谢澜之的治疗,是在睡梦中结束的,起针时的疼痛都没有惊醒他。

他的身体经过针灸、汤药、食疗,以及外敷的膏药治疗下。

每天好转的效果,都非常明显。

秦姝在离开前,眼神复杂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谢澜之。

她的视线慢慢下移,看向男人的不可言说之地。

男科方面,她倒也有研究过。

接下来,该轮到这里了。

秦姝却迟迟不知道,该如何跟谢澜之进行沟通。

大补之药,积于体内,如果不把药效尽快泄出来,恐生变故。

秦姝在心底给自己默默打气,最迟明天,必须完整这最后一步。

转天,傍晚。

秦姝拎着热腾腾的饭菜、汤药、药膏来到病房。

昨天的阿木提跟赵永强不在屋内。

今天多了三个穿着军装,身高腿长,面孔陌生的兵哥哥。

“嫂子好!”

三人嗓门响亮地喊人,那叫一个热情。

秦姝直觉不妙,去看病床上的谢澜之,发现他一张冷漠的脸黑沉,凉薄眼眸毫无情绪波澜。

得!

这是又来蹭饭的战友们。

秦姝庆幸今晚做的饭,比昨天要多一点。

只是,这么吃下去也不是个事。

投喂谢澜之一个人,每天的花费就不少。

再多加几张嘴,就是家有金山银山,也得被他们吃没了。

三个兵哥哥的脸皮不薄,秦姝一招呼他们,都挺直了腰板,规规矩矩地坐在饭桌前开饭。

在吃饭期间。

其中一个姓沈的,一杠二星的兵哥哥,对谢澜之压低声说。

“谢团,最近西边山头不太安分。”

“什么情况?”

谢澜之脸色肃穆,凌厉慑人的眼眸盯着出声的男人。

沈营长说:“二团白天巡山时,抬下来两个身上带着土料子的死者。”

土料子,境外研制的害人毒素一种。

“有没有发现活口?”

谢澜之凝眉,冷冽语气里透着厌恶与杀气。

沈营长摇头:“没有,应该就是小势力发生内乱,我们没发现有境外人闯关。”

谢澜之表情依旧肃穆,低沉嗓音里带着命令:“你们最近巡逻的时候弹药备足,一旦发现身上携带货源者,直接抓捕。”

他默了默,又道:“反抗者就地解决,要确保我方人员的生命安全。”

沈营长顶着被晒得黢黑的脸,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

“明白,二团那边也是这个意思。”

在两人说话的功夫,谢澜之低头一看,发现桌上的菜都快被吃没了。

他抬头去看沈营长跟两个兵,棱角分明的脸庞,瞬间黑下来。

沈营长虽然一直在跟他说话,也不忘往碗里夹菜。

碗里高高堆起的菜,都要冒尖了。

谢澜之被气笑了,眼神不善地斜睨着三人。

“好一招暗度陈仓!”

他竟然被自己的下属摆了一道。

沈营长跟两个兵顿觉不妙,站起来转身就往外冲去。

“碗,碗还没放下!”

秦姝也跟着傻眼了,追上去喊道。

“嫂子,我明天让人把碗给你送回来。”

走廊内,边跑边扒拉饭的沈营长,提高声音回喊。

秦姝扭头走进病房,勾人的桃花眼,控诉地盯着谢澜之。

“他们一直都这么不见外吗?”

谢澜之一改在下属面前的冷脸,没有多少表情的脸色,挂着无奈的淡笑。

“早些年,在生活艰难的时候大家连饭都吃不上,他们习惯在我这蹭饭吃,那时候能喝口热乎的稀饭汤都是好的。”

回忆往昔,谢澜之脸上露出几分怀念与庆幸。

怀念曾经死去的战友,庆幸残酷血腥的战争已经远去。

秦姝知道谢澜之口中,生活艰难四个字,是多少人付出生命为代价换来的。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

她默不作声地收拾桌上的碗筷。

饭后,谢澜之照常治疗针灸,喝苦得难以下咽的汤药,脸上腿上涂抹黑色药膏。

秦姝把用完的针灸收纳包、药瓦罐、膏药盒装进布兜。

她的手在布兜里面摸索片刻。

指尖触碰一个,硬硬的圆形小盒子。

秦姝抬眸去看,姿势懒散地倚靠床头,像只雄狮在小憩的谢澜之。

她深呼一口气,说:“今天的治疗还没结束,我去找护士拿东西,你在这等着。”

“好——”

男人声线偏冷,上扬的尾音又低又磁,透着股蛊惑人的魅气。

秦姝起身急匆匆地离开,耳垂泛着诱人的绯色。

颜色鲜艳欲滴,像是被人用力嘬出来的。

躺在床上的谢澜之双目紧闭,没有看到这美好的风情。

关上的房门,没过多久,被人用力推开。

谢澜之睁开眸光锐利,冷气十足的双眼,直刺冲进房间的阿木提。

“你最好是有要紧的事。”

他仿佛春季动物陷入繁殖期,在无处发泄的急迫期间,被人打扰的暴躁猎豹。

阿木提的脸皮子先是一紧,随即三步并两步地走到病床前。

他压低声汇报:“香江来消息了!”

瞧着他脸色严肃,眼底涌动的愤怒情绪,谢澜之猜测香江的消息不妙。

他压下心底思绪起伏,嗓音低哑地问:“什么情况?”

阿木提倾身低语:“那边情况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重,鱼龙混杂的贫民区,几乎已经全面爆发。”

“当初我们但凡晚一步提醒老爷子,康纳帕他定在群众中推广的条子就发出去了。”

“家里老爷子刚打来电话,知道您用了十多支特效药后,大发雷霆。”

“夫人也知道这事,在家里以泪洗面……”

谢澜之忽略父母的内容,打断阿木提的话,直接追问:

“香江那边的情况有多严重?”

阿木提脸色很难看,沉声说:“贫民区90%以上的瘾君子,都拿康纳帕他定当成毒素来食用。”

谢澜之颜色寡淡的薄唇轻抿,面色情绪复杂又汹涌,眼角眉梢都透着狠意。

他忽然开口问:“根据谢家的调查,秦姝从未出过云圳市,她为什么知道康纳帕他定在香江爆发?”

如果不是秦姝执意阻拦,让他停止服用康纳帕他定。

恐怕他现在也跟香江那些人一样,染上了药瘾。

这件事最大的功劳是秦姝。

如果不是她,假以时日,内陆还不知道多少人遭殃。

阿木提若有所思道:“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嫂子难道未卜先知?”

谢澜之斜睨他一眼,语气玩味:“她要是能预知未来的事,就不会选择嫁给我。”

他唇角忍不住上翘,漆黑如墨的眼瞳里闪动着无机质冷漠,仿佛窥见猎物的凶兽。

秦姝在他眼中就是只,充满神秘与违和感的小绵羊。

只要能抓住她的命脉,再一击毙命,就可以把她生吞活剥。

阿木提不知其深意,打抱不平道:“嫂子能嫁给您是好事,日后就是享福的命,要知道京市多少高门小姐都想要嫁给您。”

“有多少?”

笑意盈盈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秦姝走进房间,脸上笑意不达眼底,饶有兴致地盯着阿木提,

“让我也听听,谢澜之这块香饽饽有多少人惦记。”

她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阿木提那句,

——京市多少高门小姐都想要嫁给谢澜之。

谢澜之的家世背景,出众的外表与气度,注定他是个招蜂引蝶,桃花运旺盛的主。

秦姝知道这样的男人可不好驾驭。

听到会有人惦记,她千辛万苦养好的水灵灵小白菜,秦姝心情莫名不爽。

阿木提身形僵硬地站起原地,尴尬地转过身,抬手拍了拍了自己的嘴。

“嫂子来了,瞧我这张破嘴,尽会些胡说八道,我刚刚都是瞎说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阿木提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脚步往床尾挪去,小动作偷感很强。

他找准一个绝佳的逃跑机会,转身就往门外冲去。

夺命而逃的怂样,看得人啼笑皆非。

秦姝嗤笑一声,把手中的东西扔进谢澜之病服敞开,露出八块性感腹肌的胸膛上。

她语气骄横道:“把身上的衣服脱了。”

谢澜之低头看向怀中,是一副透明的胶皮手套。

“拿这个做什么?”

秦姝没有回答,把病床的隔离帘拉上,转身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谢澜之。

“快点脱衣服!”

又娇又媚,带着点嗲甜的嗓音,透着几分不耐烦。

谢澜之放下手中的胶皮手套,乖乖把才穿上不久的病服脱下来。

窗外,被月色笼罩的树影斑驳,阵阵微风吹拂进,气氛渐渐旖旎的屋内。

隔离帘在屋内的灯光照射下,显现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影像。

秦姝身处病床的中央,坐在宛如一道拱桥的腰身上。

帘子里,传来女人的娇嗔抱怨声。

“谢澜之,你肌肉太紧绷了,放松。”

男人略微沙哑,性感又低沉的嗓音,随之响起。

“你把腿抬一些,不要乱动!”

秦姝屈腿前倾,身形略微一晃动,差点扑进男人沁着细密汗迹的性感胸膛。

她红唇轻咬,秀气的脚趾勾起紧绷的弧度,反驳出声:

“这样不行,还是按照之前的方式来!”

谢澜之盯着秦姝被濡湿的发丝,黏在纤细的脖颈上,男人骨子里的恶劣因子冒出来。

病床上的谢澜之,脸上的药膏被揭下来,露出左脸那道十多厘米长的伤疤。

他左腿的药膏也被扒了,床单上点缀着些许刺目的鲜血。

谢澜之这副模样,一看就是被人粗暴对待过。

“shabby!”

秦姝眼眸微眯,气得口爆脏话。

正在用纸擦腿上血的谢澜之,疑惑不解地看着秦姝。

他表情怪异地问:“你在说什么?”

没有纱布跟药膏的遮挡,谢澜之那张矜冷帅气的建模脸,清晰暴露出来。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厚适中的唇,面部轮廓分明,斯文又俊美。

妥妥的东方人浓颜系长相,浑身散发着一种贵气。

可惜,他的左脸有一道很深的伤疤。

让人见了,不禁心生遗憾。

秦姝盯着谢澜之额头沁出的汗迹,气不打一处来:“没什么!”

她拎起门口之前带来的东西,用力放在桌子上,从网兜里拿出三个饭盒。

一盒药膳棒骨汤,一盒炒青菜跟炒鸡蛋,还有一盒白米饭。

秦姝板着一张冷脸,把筷子递给谢澜之。

“趁热把饭吃了。”

接过筷子的谢澜之,凝着秦姝肤色白净细腻的脸庞,看到她盛满怒意的盈盈美眸。

他唇角的笑意慢慢渲染开来,嗓音清冽道:“谢谢。”

声线偏冷,褪去破碎的沙哑,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秦姝拎着药瓦罐的手微顿,抬起头,撞入谢澜之黑白分明,含着浅笑的凤眸里。

她从桌上拿起一个,鼓鼓囊囊的白底蓝花布。

里面装着治疗腿伤,跟祛除脸上疤痕的药膏。

秦姝抑制着怒火问谢澜之:“为什么让那些人碰你的伤?”

谢澜之唇角笑意微敛,淡声说:“确认伤势真假。”

他具有冲击力的脸不笑时,神韵气质让人感受到从内而外的压迫感。

秦姝磨了磨牙,又问:“你有阻止他们吗?”

谢澜之沉默数秒,摇了摇头。

秦姝盯着他,娇艳红唇微启:“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把你身上的药膏揭下来,导致你今天的治疗废了。”

她把白底蓝花布里还冒着热气的药膏,丢进装垃圾的袋子里。

谢澜之的伤势很严重。

二十年后的医疗,都不一定能保住他的命!

秦姝不是随便扎扎针,敷点药,就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她每天针灸,调制的药膏,是根据谢澜之的身体反馈,每天都在进行调整。

谢澜之惊诧地看向被丢掉的药膏,矜冷脸庞神色异常凝重。

好半晌,他歉意地说:“……抱歉。”

“又不是你做的,你道什么歉!”

听到谢澜之的道歉,秦姝反而更生气了。

她坐在床边,把装着米饭的饭盒,放到谢澜之的手上。

“今天的治疗暂停,你先吃饭。”

谢澜之颜色寡淡的唇紧抿,一颗心沉甸甸的,莫名有点难受。

不是因为耽误了治疗。

而是秦姝今天的所有辛苦都白费了,让他心下不舒服。

京市调查员出了名的严谨认真,不会只简单的走个形式。

就算是他父亲在这里,也得规规矩矩的,由底层的调查员严查。

秦姝把谢澜之的愧疚看在眼中,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怒火散去。

她忽然身体前倾,瞬间拉近跟谢澜之的距离。

在谢澜之诧异的目光下,她抬起手轻抚男人左脸的伤疤,上面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秦姝嘴上抱怨道:“他们也太粗暴了,明明都快好了,伤口又裂开了。”

她是个隐形的超级颜控。

对待好看的男女病人,骨子里的脾气总会收敛几分。

谢澜之感受到秦姝柔软的指尖在脸上摩挲,心下一颤,手中的筷子都差点没拿稳。

涌入鼻尖的熟悉清幽馨香气息,让他脸色泛红,表情变得不自然。

谢澜之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清晰……

仿佛快要跳出胸膛了。

秦姝见谢澜之终于不再是愧疚的模样,抿唇无声地笑了。

她坐直身体,轻声催促:“你再不吃,我今天做的饭也要浪费了。”

谢澜之暗影浮沉的黑眸,不着痕迹地盯着秦姝勾起的娇艳红唇。

视线下移,是精致的锁骨,再往下,一片白皙肌肤入目。

秦姝的上衣扣子,少系了一颗,露出一点隐晦的边缘。

谢澜之的呼吸忽然沉重起来,有点口干舌燥。

“谢澜之。”秦姝忽然喊他。

她的手在男人眼前晃动,“快吃饭,一会都凉了。”

随着秦姝的靠近,她身上的独特体香飘入谢澜之的鼻腔。

他屏住呼吸,视线慌乱地移开,声音发紧地问:“你吃了吗?”

“吃过了。”

秦姝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收拾桌上的东西。

安静的病房内,响起谢澜之吃饭的轻微动静。

过了会儿,又变得安静下来。

秦姝回头看到谢澜之眉头紧锁,盯着手中空了的饭盒。

他这表情怎么看,都像是没吃饱。

秦姝想起在食堂的那些身高腿长的兵哥哥,一顿能吃两三碗米饭。

食堂一碗饭的容量,跟铝饭盒的量差不多。

秦姝见谢澜之紧蹙的双眉,都能夹死蚊子,试探地问:

“谢澜之,你平时的饭量是多少?”

谢澜之端着饭盒的手僵住,用迟疑的口吻,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

“嗯?”秦姝没听清,走近问:“你说什么?”

谢澜之咬字清晰地说:“五碗。”

秦姝傻眼了。

合着,她这一周来,是在虐待谢澜之?

这年头,谁敢吃五大碗米饭!

就算有那饭量,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一般人也吃不起。

秦姝无法想象出,五大碗米饭被谢澜之都吃下肚的场景。

谢澜之对上秦姝因为震惊,瞪得又圆又漂亮的眼睛,呼吸变得紊乱。

他又补了一句:“平时不训练不会吃那么多,也就三碗。”

秦姝默默用手捂住了脸。

就算是三碗,她也无法逃脱虐待谢澜之的事实。

一盒米饭,估计刚刚够这个男人塞牙缝的。

秦姝放下手,绷着严肃的脸说:“家里饭盆里还有饭,我回去给你拿。”

她转身就要走,急切想要补救这一周的过失。

谢澜之倾身,握住秦姝的手:“让阿木提去,你就别折腾了。”

守在病房外的阿木提,听力敏锐,在门口探了头。

“我现在就去?”

秦姝急声催促:“快去,把整个饭盆都端来!”

阿木提嘿嘿直笑,马不停蹄地去了。

秦姝扭过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谢澜之:“你也是,吃不饱怎么不吱声,我还能饿着你不成。”

谢澜之表情不自然,沉吟着说:“我以为这也是治疗的过程。”

“那也没有饿肚子的道理。”

秦姝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说谢澜之什么好。

这场乌龙让谢澜之也很委屈。

当兵的常年负重训练,还经常巡逻天鹰岭,一顿两三碗的饭量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架不住,秦姝不了解军人的正常饮食饭量。

谢澜之摸了摸鼻尖,忽然开口:“我最近感觉身体好了很多,你不用每天都做饭,太辛苦了,去食堂打饭就行。”

他嘴上说着让秦姝去食堂打饭,盯着饭盒的灼热视线,带着几分不舍。

“你以为我不想。”

秦姝翻了个白眼,眼波流转,没好气道。

谢澜之回想这一周,每顿饭菜都吃出来的药味。

他试探地问:“你在饭菜里加了东西?”

秦姝美眸斜睨着他:“药以祛之,食以随之,药食相辅才是治疗的手段。”

她给谢澜之做的饭菜,放了秦氏祖传价值万金的珍贵药材。

谢澜之盯着饭盒里的菜,若有所思道:“怪不得我每次都吃出淡淡的药味儿。”

秦姝没说,当年爷爷就是凭借秦氏祖传的至宝,救下濒死的谢父。

她在心底暗暗下决心,避免被人说她虐待谢澜之,以后每顿都让他吃得饱饱的。

秦姝想起家里的巨款跟粮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那应该都是给谢澜之填饱肚子用的。

就他这惊人的饭量,一般家庭还真养不起。

“嘭——”

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秦姝跟谢澜之同时看向房门,以为是阿木提回来了。

不曾想,是好久不见的王秀兰。

她满脸兴奋地冲进房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床上的谢澜之。

“谢团长,我要揭露秦姝跟人搞不正当男女关系!”

秦姝闻言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冷漠地睨着秦宝珠: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撩者贱?”

没看到秦姝惊慌失措,狼狈哭嚎的失态,秦宝珠当场就气炸了。

什么先撩者贱,听都听不懂!

她怀疑刚刚没说清楚,提高嗓音低吼:

“你听没听见我说了什么?”

“听到了。”秦姝眸色嘲讽,好脾气地点头。

她细眉高挑,红唇浅勾,神色愈发玩味。

像是在问——然后呢?

秦宝珠知道秦姝不像外人看到的那样,性情乖巧温顺,与世无争。

这人自小就清高自傲,性子叛逆,吃不得一点亏,让人恨得牙痒痒。

秦宝珠不信她真的不在乎,不死心地问:

“你知不知道谢澜之是谁?”

秦姝淡笑颔首:“知道啊,京市大院子弟,我未来老公。”

虽说从未见过谢澜之,这人对她来说绝不陌生。

秦宝珠傻眼了,怨恨在胸中快速滋生,内心抓狂,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她不甘地怒吼:“他要死了,你就不担心守寡?”

前世,谢澜之废了。

她的官太太梦也跟着碎了!

秦宝珠当时感觉天都塌了,闹出来不少笑话。

秦姝略微歪了一下头,手指了指脑袋,慢悠悠地开口。

“你这里是不是有病,还是傻了?”

不等秦宝珠出声,她又道:“你应该没见过谢澜之,为什么要咒他死?”

在秦宝珠脸色大变时,秦姝拉着尾音说:“如果被谢家人知道,小心扒了你的皮。”

“……”秦宝珠的表情骤然僵住。

不知道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她眼底闪过一抹惊恐,身体也抖个不停。

秦姝好看的柳叶眉上挑,神色耐人寻味。

秦宝珠的忌惮表情告诉她——她前世在谢家人面前没讨到好。

秦姝不经意瞥到秦宝珠衣领旁,半遮半掩的暧昧吻痕。

她冷不丁地开口问:“你跟杨云川睡了?”

秦宝珠连忙拉了拉衣领,把吻痕遮盖起来,眼神警惕地盯着秦姝。

“我跟川哥已经结婚了,你不要再痴心妄想挽回他!”

“……”秦姝满目同情地看着秦宝珠。

肾虚男……

真的会让你快乐吗?

她挑唇一笑,想也不想道:“放心,我对烂……咳,我对别人的东西不感兴趣。”

烂人,差点脱口而出。

秦宝珠却不依不饶:“谁知道你是不是口是心非,长得就是水性杨花的狐媚子样,跟你妈一样看到男人就往人身上扑……”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狭小的屋内响起。

秦宝珠的话还没说完,秦姝站起身,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她眼神阴鸷充满戾气地俯视着秦宝珠,一字一句地冷声道:

“一个秒出男,空有皮囊,内里一肚子草包的废物,也只有你会在乎!”

被打懵了的秦宝珠,不敢置信地捂着快速浮肿的脸。

她双唇哆嗦,尖声怒吼:“你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我忍你很久了。”

秦姝甩了甩泛疼的手,质问的话从娇艳红唇缓缓吐出。

“因为一个废物诋毁家中长辈,你脑袋是被驴踢了?”

她妈妈是二婚,因为年轻时长得漂亮,总被不怀好意的人议论。

秦宝珠一个小辈,也敢跟着胡说八道。

就是欠打!

秦宝珠伸手指着秦姝的鼻子,扭曲着一张狰狞的脸,破口大骂。

“你少在这污蔑人,川哥才不是废物,他日后是做大事的人,你分明就是嫉妒我,少在这里故作清高!”

秦姝上前一步,用力拍开秦宝珠的手,冷笑一声,不屑道:

“蠢货!”

秦宝珠听到蠢货两个字,眼珠子都气红了。

她疯了一般冲上来:“你才蠢!”

在秦宝珠推搡秦姝的时候,秦姝柔软的身躯灵敏避开。

她顺势抓住秦宝珠的手腕,把手往后背折去,再一用力把人推出去。

秦宝珠的身体朝前扑去。

脚步踉跄数下,才狼狈地栽倒在地上。

出了这么大一个丑,秦宝珠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瞪着秦姝。

“我跟你拼了!”

她像个牛犊子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朝秦姝冲去。

秦姝锐利桃花眸直视她,红唇轻启:“你再胡搅蛮缠,我会请族长开祠堂,请家法。”

秦氏每一代族长,由德高望重的长者担任,主持族内的大小事务。

像秦宝珠这样对长者不敬,对族内姐妹出手,会被关进祠堂饿上三天三夜。

秦宝珠闻言脸色煞白,身体抖如糠筛,明显对家法非常忌惮。

她咬牙切齿地怒视秦姝,恨声道:“算你狠!”

秦宝珠弯身拍衣服上的尘土,忽然猛地抬头,情绪失态地质问秦姝。

“你之前说川哥什么?”

秦姝不明所以,眨了眨妩媚勾人的桃花眸。

秦宝珠咬牙道:“你说他不行!”

原来是这事。

秦姝口吻嘲弄地问:“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

“你跟他睡了?”

秦宝珠忽然睁大双眼,拔高声音质问,语气透着慌乱。

她想起前世,秦姝跟杨云川生了四个孩子。

两人要是早就睡了,万一有了孩子,那她怎么办!

秦姝翻了个白眼:“你忘了我会医?一个照面就知道他行不行。”

她摸过杨云川的脉,肾脉弱,阴阳双虚,身体亏损得厉害,一辈子绝嗣的命。

明显是不加节制,才导致的肾亏。

“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看你分明还在惦记着川哥。”

秦宝珠顶着半张肿起来的脸,眼神愤恨地瞪着秦姝,语气恶劣地威胁:

“秦姝!我警告你,你敢背着我勾搭川哥,插足我们的感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秦姝被气笑了。

恨不得把秦宝珠胡言乱语的嘴给抽烂了。

“你可以怀疑我,但不能侮辱我的眼光与人格。”

“从脱衣服到结束,总共时长不超过三分钟的男人,我图他什么?”

“图他深藏不露,需要放大镜才能找得到,还是图他能跟我做姐妹?”

秦宝珠没想到秦姝这么不知羞耻,说出如此大胆的话。

她脸色青了白,白了又青,大声反驳:

“你胡说,川哥前世可是生过四个孩子,他雄风凛然,生猛得很!”

秦宝珠出口的话,已经彻底暴露她重生的真相。

嘴快的秦宝珠丝毫不自知,心里还想着:只要杨云川不是谢澜之那个绝嗣就行,以后他们生下的孩子,可以继承杨云川的全部财富。

前世?

四个孩子?

秦姝眸光微闪,很有求知欲地问:“真的?”

她内心早已笑翻了!

秦宝珠不知道,杨云川的那四个孩子,没有一个是他的种。

杨云川是个严重肾亏的废物,三分钟已经是极限。

前世新婚夜,她趁人喝醉做了点手脚。

让狗男人黑着脸,过了好长一阵子蔫头巴脑的日子。

秦姝能治好杨云川的肾虚,怕狗东西生龙活虎后,会来沾她的身子,就歇了治疗的心思。

如果救一个人,会牺牲自己,不如……

冷眼看他继续作死!

作死的后果——喜当爹!

秦姝还在等秦宝珠的回答,见她眼神闪躲。

这般心虚神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秦姝不禁笑出声来。

“讳疾忌医,有病就得治,不要强撑着,你求求我,说不定能让你性福终身。”

看在同族姐妹的份上,她不介意出手帮一把。

前提,要付她报酬。

重回这个年代的她,实在是太穷了!

秦宝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神变得警惕起来,态度也格外尖锐。

“你给我离川哥远点!你敢破坏我的家庭,我就让你这个狐媚子在营地里都臭名远扬!”

她觉得只要随便编排秦姝几句,就会有人相信。

谁让秦姝长了张狐媚子脸。

感受到来自堂妹的恶意,秦姝眼底笑意消散,心底冷笑连连。

秦宝珠费尽心机嫁给杨云川,无非是看中他的首富身份,以及能生孩子。

可她不知道,杨云川不仅绝嗣,心里装着白月光,还喜欢找年轻貌美的傍尖儿。

渣男成为国内首富,也是凭借她神医的关系网,被不少大佬开了绿色通行道。

杨云川拥有的所有资产,写的都是她秦姝的名字。

这一世,没了她的关系网。

杨云川算个屁!

门外传来急促的凌乱脚步声。

“阿姝,收拾好了吗?”

秦母急切的声音,透过房门传进来。

秦姝耳朵微动,听到外面还有两道沉稳有力,非常规律的脚步声。

她心底有了个大概猜测,冲门外喊道:

“妈,我好了!”

娇软的少女音,乖巧且悦耳动听。

门外,两名身材高大魁梧,浓眉大眼,穿着合体修身军装的男人,跟在秦母的身后。

他们头上戴着一顶半旧的圆顶军帽,脚上踩着黑色军靴,眉宇间一片英武气。

听到屋内传来的女孩声音,他们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

团长媳妇这把嗓子,比文工团的女兵还要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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