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潺潺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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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1968年的11月5日,我的家乡漫天飞舞着大雪,琼花大片大片的飘飘落下,街头瞬间披上了银装。此刻在县城里的向阳桥头(文革前称隆记桥头),正在召开知青上山下乡欢送会。
这个欢送会是在顶风冒雪中进行的。没有锣鼓喧天,也没有鞭炮齐鸣,只有片片雪花伴随着知青翩翩起舞。简短的会议议程很快就结束了。
会议结束后,三十多辆解放牌敞篷汽车早早就在此等侯,每辆车都贴着×××公社的醒目大字。背着行里的学生都纷纷寻找自己该上的汽车。我上了汽车,就看到了车下有很多送行的家长揮手流泪,把汽车围得水泄不通。在一声声汽车喇叭的尖叫声中,车辆缓缓开动了,渐行渐远。一大群被中断学业,稚嫩、天真的学生,就被汽车送到了各自不同的公社。
我被汽车送到本县最北面一个很穷的×××岗子公社,当地农民都说这地方是跑风岗子破皮黄,三年不打一年粮。而我就在这样的地方转换了身份,年龄还不足18岁,就成为了接受再教育的新型农民。从这一天开始,就拉开了我知青岁月的帷幕。
第一章
大海航行靠舵手,万物生长靠太阳…… 在高音喇叭的歌声中,一群跳’‘忠字舞’‘的欢迎队伍出现了。我们户这些知青被一辆搭了跨度的大马车拉走了,直奔××大队第一生产队的文化室。
来迎接我们的大队章书记说:我代表陈家大队党支部,热烈欢迎知识青年响应毛主席的伟大号召,来我大队安家落户……
欢迎仪式结束后,暂时把我们6个男知青安置住在生产队的文化室,5个女知青被安置住在本队一个姓邢的贫下中农家里。生产队派了一个姓李的贫下中农社员在文化室给我们做饭。
这个姓李的社员,他的牙齿脱落了好几颗,不知哪个社员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大豁牙子‘’。他给我们做的第一顿饭是高粮米饭,土豆炖白菜。 米是用碾子碾压的,叫‘‘水筏’’高粮米,不是用机器磨的,所以做出的饭通红,口感很涩。大锅菜因为没有豆油,用的是麻籽油,所以吃着感觉好象有点腥味。但在哪个年代,生活很苦,能温饱就满足。
饭后,我们都没有参加劳动,安置好自己的行李就在生产队附近转了转。我看到了这个生产队,它是一个很标准的四合院,院墙高高的,是用土堆成的。在院落里的南面一趟建筑是生产队的猪圈、牛圈,还有一个大大的积肥坑。与积肥坑相距四十米左右对过,就是文化室一趟起脊相连的八间草房。
文化室这一趟房子是坐北朝南的。在这趟房子的东面三间房就是文化室,西面的三间房是马厩,中间两间是装饲草的。
文化室的外屋向西有没有门的便道,可进入西面装草的两间屋。通过装草的这两间屋的便道就是马厩,这里饲养着十多匹马还有几头毛驴子。马厩的西面是六间起脊的西厢房,是生产队的仓库和碾房。碾房房山头往西有便道通往生产队的场院。文化室门前有一口井。说是文化室,其实平时就是饲养员睡觉的地方,一铺大火炕。
生产队大门的东面,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土路,联通着公路及附近的村屯。从整体看是一个很标准,有气派的生产队。
此时塞北的农村,冬天的农活是一部分人打场,一部分人刨土粪。天短了,每一天都吃两顿饭。天黑之前,把火炕烧一烧,到了晚上我们几个男同学就睡了。
农村对我们这群县城里来的学生来说并不陌生,读书时我们常在老师的带领下,去帮助附近农村生产队参加拔草、间苗和铲地等一些生产劳动。但这次不同了,这一场知青上山下乡是政治运动,插队落户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懵懵懂懂的中学生们,在国策的路上前行,面临又一次陌生的人生旅行。
我躺在生产队文化室的大土炕上,炕烧的挺热乎,但屋里四外好象有风在吹。刚开始的时侯,我躺在炕上翻来复去没有睡着,想这想那的,后来困劲上来了蒙头就睡着了。
在甜美的睡梦中我在学校上学,课堂上有同学们朗朗的读书声,下课了与同学们一块玩耍,放学回家,我专心致志写老师留的作业……
突然,一阵阵报晓的鸡叫声把我从梦中惊醒。睁眼睛一看,四周黑洞洞的,只有隔壁西面的牲畜圈有一丝微弱的油灯光亮。我再也难以入睡,身体在被窝里倦曲着,一直等着天放亮。
这会儿,文化室里就陆陆续续有人来上工了。我们知青赶紧起来弄好被子准备与社员一起出工。因为我们是一群刚刚离校的学生,农活有很多都不会干,生产队长就对打头的说:昨天打场的人员还接着干,这些知青来了,他们打场的活不会干,先让他们几个男知青去刨土粪吧‘’。于是,我们几个男同学就扛着十来斤的大镐,随着一部分社员在生产队的土粪堆边刨土粪。
一早真是冷啊!我举起来的镐刨下去,蹦起来的土粪渣碰到脸上麻酥酥的有点痛,刨了半天竟一块也没有刨下来。看到社员举起镐,稳稳当当的对准一个地方刨,土粪受震动,不一会就传来‘’咕咚,咕咚‘’的响声,几下子就刨下一大块土粪。我照样学样,不一会儿居然也刨下一块,心里想:这就是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处处都要留心虚心的学呀!要从劳动中开始,迈出新的生活第一步。
干了一会儿,天就大亮的了,我也累冒汗了,不觉得冷了。这时我发现有几个社员在耳语,又听不清在说什么,好象与我们户里的人有关。擦了一下汗水,我与身边的一个社员搭话闲聊,问那几个社员在说什么。他很神秘的看了看我没有回话。
干了一阵子活,就吃早饭了。社员门都四散回自己家,我们男同学也回到文化室宿舍去吃饭。吃饭时,大家发现女同学一个也没有人来吃饭,很纳闷儿。我好奇的问做饭的李师傅,他笑而不语。后来,我们知道了女同学一早谁也没有来上工。听说是昨晚女生住的地儿,房东的儿子把手伸进了女知青柳伟(化名)的被窝里乱摸。
我们几个男同学很关心,就去了女同学住地儿,看到被骚扰的这个女同学正在哭。有的女同学要去大队告状,另外有几个女同学在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