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展急忙打车按照上面的地址,来到了培荫堂。堂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干瘪女人,浑身上下唯一饱满的地方,就是那对儿眼珠子了,松垮的眼皮也遮挡不住精明的目光。她看了一眼神色慌张的牛展,还没等他说话,就迅速在心里拟好了台词。
她让牛展先去给堂屋里供奉的狐仙画像上了三柱香,接来下又点燃了一根儿纸做的烟卷儿抽了起来,一边抽一边问牛展所询何事,还拿出个本子在上面画出一些弯弯曲曲的字符。随后就假装让狐仙上了身,翻着白眼儿,神神叨叨地转换各种腔调,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来。
表演得时间差不多了,她猛地打了个激灵,佯装狐仙已经离体。指着那三堆儿毫无蹊跷的烟灰,就开始了胡编乱造。
她跟牛展说:牛展现在住的这个房子里有个冤魂,是个意外死在工地上的工人。发生意外时刚好跌落在牛展这层楼。冤魂往往最喜欢在年代久远的物件上附体,所以那把藤椅就成为了宿主。
一般出马仙,别管是不是真本事,但多多少少都会一些心理学。他们清楚看事儿的人,本就心里防线脆弱,扩大其词才能把他们的恐惧烘托到最高点,这样他们才能对你言听计从,受你摆布,心甘情愿地往外掏银子。
惊魂未定的牛展急忙请教该怎样破解,堂主不语,朝狐仙画像递了个眼神儿。牛展还算聪明,立马心领神会,他在香炉底下押了三百块钱,堂主才又一次开了口,这一次她的嗓音又变得尖细,似乎在刻意模仿狐狸的嗓音。
“亡者怨气很重,恐怕是一时难以送走。倘若你没有搬家的打算,那就把这包香灰带回去,塞在藤椅的缝隙处,再在藤椅底部贴上这道符。再有就是,三个月之内房间里不要睡人,才方能破解。”
牛展接过这套物件,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