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吞吐吐的样子,一看就知道不靠谱,这就意味着我们还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对了,我突然有些迷茫,没有人告诉我该去哪儿和大家汇合,到底应该去哪儿呢?
茫然四顾,陌生的村庄,只是从山上下来,贸然闯入,导航上的路,也是看不太清楚,我们都无头苍蝇一般,在几条拐弯的路上乱窜,似乎他们觉得反正地球是圆的,最终一定会到达终点似的。
同伴当中,大多是农户,这样的路,他们走得多,见怪不怪,丝毫不担心迷路。只见他们将刚才灭火的工具镰刀随手背在身后,弯着要腰,一步步往山坡上走。走在岔路口上,会停顿几秒,左看右看,最后都会先出一条路继续走。凭借他们走路的直觉,一般不会错。
可这次他们却错了,沿一条路走了几百米,突然有人慢下来了。大家问他怎么不继续走。那个同伴思索着说:“我觉得不对,这里明明应该是上坡路,我们怎么下坡了。”
我好奇问为什么一定是上坡。他摇头,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却还是强行解释:“我们刚才下山嘛,下来走了这么远,应该往上走了,现在这可是唯一一条上坡路了。”
他不顾大家的质疑,直接就回头走上坡路了,似乎对我们的意见毫不在乎。我打量着他的背影,觉得这是个人物,有胆量,有主见,觉得他的话可信,其它人也是如此,见他不回头地走上坡路,就跟着一起去了。
在上坡路走到尽头时,前方的油菜花地中间,能看到一条小路,带路的人走进小路,我。我紧随其后。经过菜地,来到一片山坡上,从山上往下走,终于在半小时后,走完了山坡,看到山下的村庄。
眺望下方的村庄,那是一片山区,而山里有些民房,在另一边的山上,是烧成灰烬的树木,看起来黑乎乎的。走到这里,大家都尽显疲态,汗水被蒸发干净,又是长时间没有休息,大概视野都是模糊的。可这样一大片黑色,却着实醒目。好像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种规模的“黑山”。
走到这里,就相当于出了大山,山脚下的路,周围的房屋,都呈现出来,到这里大家都长舒一口气。虽然不至于迷路,但谁也不愿意,在这荒山野岭里奔波太久。如同迷失在沙漠里的人看见了绿洲,我们加快脚步下山而去。
到了山脚下的农户门口,我们直接问路。凌晨天未亮,我们就到了村委会,返回时,自然是要先到村委会集合。那农户对村委会当然熟悉,指着前方的路,比划了几下,我们就知道了,看起来也不近,我们又有点泄气了。
沿路走着,我突然看到身后有声音,转头往声音发出的后上方看去,果然就看到,是后上方的一处民房前面,我们的领队正在招手。我此时目光模糊,看不真切,甚至怀疑是幻觉。便让同伴看看,他一看就眉开眼笑,表示没错。
领队招手是让我们上去,此时感觉每走一步就有千斤重,可想到马上就到了,就立马有了精神。此时我想到,人生总有很多戏剧性的情节吧。正如以为有车接我们,却没等到车,以为会走长路,却骤然发现已经到了终点。
和这位在前面探路的领队汇合之后,他让我们到身后的民房休息,进屋后,看到这里坐着很多人,有人看到我们狼狈的样子,说这里食物和水都有,我直接抓起一瓶饮用水,奋力拧开瓶盖,吹喇叭地喝了个底朝天。
饥饿感让我选择了方便面,撕开包装,加入调料,倒入开水,迫不及待等了三分钟,就将这半生不熟的面往嘴里塞,闻着香气,顾不上烫嘴的水温,用了几分钟,就将泡面吃得只剩下面汤了。这还不解饿,又来了一罐八宝粥,才有了些饱腹感。
车姗姗来迟,领队说,他的车停在前面的路边,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我们坐上他的车,一起赶往村委会。
“我们应该可以回去了吧!”看到附近已经没有火了,知道这一天大家都在奋战,肯定已经将火彻底灭了。听到我的话,领队说:“你就别想了,还没有,而且大队人马,马上就要集结过来,继续灭火。”
听不懂他的话,我们只想快点回村委会去休息,也要了解当前火情态势,行车大约二十分钟,看到一栋楼房上飘扬的红旗,我们知道总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