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帮老爸搬鱼缸,他托着底座挪不动,僵住了:"别动!"
我转头看见他鬓角额头头发全白,青筋暴突。
三十年前他单手扛煤气罐上六楼的,气不喘、心不跳;此刻扶着腰喘大气,脸上的老年斑格外刺眼。
半夜听见厨房响动,他正往腰上贴膏药。
佝偻的影子投在瓷砖上,像棵被雪压弯的老松。
那年他教我骑自行车的手,现在端碗都会抖。
今早发现他把染发膏藏在厕所柜最底层。黑发茬里钻出那么多银丝,比他藏起来的止痛贴还要扎眼。
突然想起他说过:"父母在,人生尚有归途。"
我们总在某个清晨发现,曾经替我们遮风挡雨的人,正在成为需要被守护的墙。
岁月不是偷走他们青春的小偷,是我们长大他们变老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