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最快的速度往车站方向赶,没两三分钟就已经远远看见了冷冷清清的火车站.
他们带着简单的行李站在红白灰三色建筑的车站外四处张望,我停了脚步,缓了口气,抬手捏了捏脸颊,好让自己的脸色红润一些,这才镇静地大步向他们走去。
赵飞一眼看见我,向我的方向一抬手说了声:“她在那!”就向我跑来.
付坤跟着也看见我,转身也快步走来,其他人倒全是松了口气的神情,见我无恙,嘻笑着往这边走。
我尽量稳着步伐,面带微笑。
“姐,你怎么才来?咦,怎么还换了衣服了?”赵飞笑着跑近看着我时,眼睛飞快地打量了一下我,面色明显一滞,正在开口我赶紧冲他丢眼色,他立即领会,移开了目光。
付坤也走近,犀利的眼神上下看着我说:“你受伤了?”
我怔了怔,立即有点慌乱地摇头讪笑着说:“怎,怎么可能嘛?我哪有受伤啊,这不好好的吗?”我在他面前转了个身,眼前立即飞起小星星,衣服摩擦着伤口让我不禁皱了皱眉.
怕他看出来赶紧扭过脸想要跟赵飞说话,他却追问道:“没受伤手上的血是哪来的?鞋子上也有。你最好说实话,车上有药。”
他的眼神真是独到啊,现在才知道嫁给一个狙击手,说个谎得比他更高明才行,否则太容易被他看穿了。
我赶紧打着哈哈说:“你说这个啊?刚才倒是遇上了几个黑衣教徒,让我收拾了,这是他们的血,尸体也让我扔进纳木错了,我没事,哈哈。”
他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晌,我发誓,如果他再多看一小会儿我就得招认了。
但在最后一刻他上来握住了我的胳膊一直摸到手腕,幸好没有抓到伤口上,只是从边沿擦过,否则他一定会摸到我的胳膊缺失了一块,于是我脸上傻笑着说:“真没事!别担心我啊。”
我抬起手摸了下他的脸,他这才收回板着的脸,飞快地笑了一下,松开我的胳膊研究起我手上的血来,我怕他又发现什么,赶紧转身对其他人说:“你们谁有水吗?给我洗洗手,粘乎乎的。”
却一下发现艾斯正皱着眉咬着下唇看着我,我冲她露齿一乐,她赶紧别开闪着泪花的目光。
徐海说他有,从背包侧面抽出一瓶水来递给我。
我刚接过水瓶子,紫陌突然指着车站的另一侧说:“嗨,那边不是有厕所吗?去那洗吧,另外我们也上个厕所去。”
“对对,我也要去。”艾伦居说着摘下背包来对严厉说,“你站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严厉笑道:“你去吧,我没那么严重。”
“我也要去。”净惠说,陈刚嘱咐她小心点,因为火车站的路面上还有积雪。
紫陌赶紧说:“放心,我扶着她。”
“我也去。”艾斯赶紧说,她肩上的挎包却没有摘下来,里面是纱布和药。
艾伦居走来挽着我的胳膊快速向厕所那边走,我怕一走快露出马脚,赶紧说:“跑那么快干嘛?又不赶时间。”
“当然赶呀,快憋不住了。”
“刚才怎么都不上啊?”
“刚才不是没想起来吗?紫陌一提醒才突然想起来的。”她说。
说着话,人就到了门前,但是艾伦居上去一推门才发现门上绑着个链锁.
“来女超人,上吧。”艾伦居自然向后一退,示意我去把锁弄断,我只好无奈地走过去,扶着锁,右肩上少了一块肉,用起力来没那么顺畅,运了运气,这才用力一扯,锁应声而断.
就在她推门要进之机,我一把将她拉开,突然一团高大的黑影呼地从门里扑出来一下就将我扑倒在地,艾伦居和紫陌条件反射地大喊一声,在远处等待的人转身向我们跑来。
等那道黑影将我扑倒以后我才发现竟然是一只纯种的成年大藏獒,此时它露着尖利的牙齿吐着一嘴的臭气吼叫着朝我的脸咬下来.
我一手抵着它的脖子,但因为受了伤用不上多大的力气,它离我的脸越来越近,口水洒在了我的衣领上,另一只手撑着它的大爪子,我正想曲起腿将它踢飞时赵飞已经赶到,一把拎了它的后脖子就将它扔了出去.
我转身爬起,看见藏獒就地滚了一滚,弹跳起来又向我们扑来,我抽出剑向它甩去的同时,赵飞的武器也向它飞去,于是它就在离我们五米的距离外惨叫一声倒地身亡,喉咙和头部匀各中了一把剑.
陈刚走近,摇头可惜地说:“多好的一头獒呀,可惜了。”
赵飞走过去将剑拨出,其中一把丢给我被我收回,纳闷地说:“谁把只狗还锁在女厕所里?”
“人家是锁在男厕所的好吧?是清雪开错锁而已。”净惠指着厕所门上的男人头像解了迷。
老眼昏花了,真是老眼昏花了.
“是艾伦带的路。”我想推卸责任,艾伦居却一挥手大咧咧地说:“嗨,算了男厕女厕不一样嘛?就是内部设备的区别罢了,那我们还上女厕去。”
知道女厕没有什么了我们又去拧断了锁这才关门进去。
等她们纷纷入厕后,艾斯拉着我进了一个隔档,拿可怜巴拉的眼神看着我,我实在受不了她的眼神,这才脱了外套挂起来,她一眼看见我身上的伤眼睛都瞪大了,里面一层衣服我没有脱,全成了血,包扎着伤口的毛巾也全被染红.
她什么也没有说,拿掉毛巾后又是一惊,大部分毛细血管也拼接好了,她拿出消炎药来小心地洒在伤口上,又扯出纱布来飞快而熟练地给我包扎.
等她开始给我包扎肚子上的伤时眼泪才下来了.
我赶紧抬手想给她擦泪,却发现两手全是血.
再走出去时,其他人已经在外面等着,而天空已经开始下起小雨来。
车站对面有一条街,倒是有些商店诊所和餐馆,但是除了一些被藏在房屋里的尸体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了。
徐海帮忙扶着严厉,陈刚搀着净惠,付坤紧紧握着我的手,包也不给我背,自己背了一个又拎了一个,我要了半天也不给我,好半天也不见他笑,怯怯地直扭脸看赵飞他们,赵飞只是冲我耸肩做鬼脸,给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只好由他扯着走。
我觉得他应该不知道我受伤的事,也许只是生气我又一个人擅自行动,并且还关了雷达让他好一番担心,见了我又忍着没骂,心里一团气。
我们几个人分头行动,活动自如的几个人留下陈刚在马路旁照顾伤员和女人们.
赵飞去商店查看看看有没有可以拿的补给,徐海去诊所找找着有没有能用得上的药品,付坤不放手地扯着我进了餐馆。
一进门,就发现里面一团狼藉,墙上还有喷溅的血液,看来那些人同样没有逃过一劫。
就在餐馆的厨房下面我雷达里发现了一些尸体,餐馆的厨房里也没有什么能带走的东西,可是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我发现那些尸体竟然有轻微的活动。
我赶紧停下脚步,付坤扭脸看我,我冲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厨房,又用指尖在脖子上划了一下,他立即明白了。
我们轻轻转身回去,我抽出剑来递给他,自己也甩出锯,蹑手蹑脚地摸到厨房,我冲他指了指案桌下面,我不确定下面藏着的是什么人,但分析来看应该不是那些坏人,因为他们根本不必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