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课的下课铃刚响，方浩就踹倒了程雨轩的椅子。瘦弱的男生像片枯叶跌在地上，后脑勺磕到铁质课桌发出闷响。教室里响起零碎的笑声，像细碎的玻璃碴扎进皮肤。
"装什么死啊？"方浩踩着散落一地的素描本，泛黄的纸页上盛开着密密麻麻的樱花树。那是雨轩每天午休时躲在顶楼画的，每片花瓣都浸着窗外漏进来的阳光。
数学老师抱着教案从后门匆匆走过，镜片反光遮住了表情："快中考了还画这些没用的。"皮鞋跟敲击瓷砖的声音渐渐远去，碾碎了最后一丝求救的可能。
雨轩摸索着去捡纸页的手指突然被踩住，方浩的篮球鞋底带着操场上的沙砾。"年级吊车尾还学人家搞艺术？"沾着可乐渍的试卷拍在他脸上，鲜红的"29分"像道狰狞的伤疤。
樱花树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