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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温顺被警察带走前,谁也无法把“杀人犯”和他的名字联系在一起。
电话是他打给警察的,他说:“我杀了夏天,她是我的女朋友。”
警察赶来时,他一直在屋里呆坐着,这是省城小区里两居室的出租屋,一位女孩侧躺在靠近门口的位置,长长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半边脸,女孩的眼睛依然迷茫地睁着。警察试了鼻息确认已经死亡。
女孩倒在血泊中,头部和腹部的下面是一摊鲜血,警察数了一下,腹部背部被刺了十七刀,头部有被重击的痕迹。
两位警察一左一右拉起呆坐的犯人,边戴手铐边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人是你杀的吗?”
“我叫温顺,她是我杀的。”
七年前的夏天,温顺喜欢上了名字叫夏天的女孩。夏天是妈妈班里的学生,和他同级不同班,那是高一的暑假,妈妈是重点高中的数学老师,暑假里在家给班里的尖子生补课。
温顺打开门时,就看到穿着红色长裙的夏天,夏天甜甜地笑着问:“请问,这是张老师家吗?”
温顺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呆呆地盯着夏天,感觉心好像突然停摆了,女孩瘦高的个子,眉清目秀气质脱俗,灿烂的笑颜里藏着一丝羞涩。温顺晃了一下神,赶紧热情地说:“是的,我妈在呢。”
整个暑假,温顺和妈妈班里的几个尖子生一起听课,他们一起学习和讨论,特别是和夏天成了很好的朋友。
温顺稳重沉静,夏天活泼开朗,爱情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高考完后,温顺和夏天都考上了一本院校,他们报了同一个城市的大学,夏天上了艺术学校, 温顺上了理工大学。
后来,他们在校外租了房子,一起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毕业终于来临了,夏天如愿在省城的电视台找到了编导的工作,温顺的工作却不太顺利。
温顺的父母想让他回县城考公务员,他本人也很愿意,他想让夏天也跟着他回去,但夏天不想回去。
夏天实习时就在省电视台,她姣好的容貌气质,出众的工作能力,得到了台里领导的认可,所以,她毕业后就顺利转了正。
在一次小试牛刀的节目主持中,台里很看好夏天的临场应变能力,所以准备让她担起综艺节目的主持人这个重要角色。
夏天特别开心,做电视节目主持人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她怎么可能放弃?
温顺不温不火只求安稳的个性,在他实习时就成了他的短板。高薪的公司他的能力一般,属于随时可以取代的尴尬的打杂人员,不能转正不被重视,让他的自信心很受挫。
所以,他特别想回没有生活压力的县城。在县城,父母的人脉可以给他找一个非常不错的工作位置,他没有野心只想过简单普通的日子,并且他也想让夏天和她一起过这样的日子。
“我不想回去。我们一起在省城生活吧,我喜欢这里,我们还年轻,应该把激情挥洒在这里。”夏天不止一次地和温顺说过这样的话。
在省城单位里工作不开心的温顺,越来越沉默。他想不通,一直都很依赖他的夏天越来越想脱离他的世界,他想回去也想带着夏天回去。
他索性辞了职,整天待在他们的出租屋里,夏天越来越忙,他不停地给夏天打电话。一开始夏天会接通,说:“我在忙,不忙了会打给你。”
后来就不再接,再后来就干脆关机。
他有些恼火,实在忍不住就跑到电视台找夏天,那天的夏天回来后一直沉默,一夜无眠。第二天早上,夏天语气沉重地说:“我们分手吧。我今天就搬出去。”
夏天说完,拉着早就收拾好的行李箱准备出门,温顺从后面抱着她,低声下气地说:“我错了,求你不要走。我爱你,我不放你走。”
夏天静静地站着,沉默地掰开温顺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几天后的早上,温顺给夏天打电话,夏天不接,温顺就给电视台打电话说有特别急的事找夏天。电话终于接通了,温顺很平静地说:“夏天,我要回咱们县城了,今天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你上次走的急,落了你的笔记,还有你养的花你过来拿走吧。我们爱了七年,我也想再见你一面。”
夏天想说:“不用了,那些东西就扔了吧。既然分手就干脆点,见与不见又有什么意义?”但她终究不忍心说出来,特别是听到他说爱了七年,她的心还是柔柔地痛了一下,“好吧,见就见一面吧,好聚好散。”
门开了,温顺温柔地看着夏天,阳光穿过玻璃窗斜射在青春靓丽的夏天身上,在光晕中夏天如星辰般耀眼,就像七年前他第一次见她一样让他怦然心动。
他问她:“夏夏,我想最后问你一次,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我还深爱着你,我们一起回县城,一起在那里重新开始好不好?”
夏天低头沉默着,眼里有一点湿润,她抬起头平静地说:“我们爱过,那些日子特别美好。但我们的世界变了,我不想勉强你,也不想让你勉强我。那些东西我不要了,我就是来见见你。我们,从此各自安好吧。”
夏天转过身向门口走去,温顺冷冷地又问了一句:“夏夏,你真的忍心分手吗?”
“再见!”夏天没有回头,继续向门口走去。
“砰”地一声,温顺猛地在夏天身后用平底锅重重砸向她的后脑勺,夏天颓然地倒了下去,她似乎还有意识,大大地睁着眼看着温顺:“你~你…”
温顺随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用力地刺向了夏天的腹部、胸部,一刀又一刀,夏天就那样直直地看着他,没有呼救也没有求饶,血汩汩地流出来,也溅到温顺的脸上、手上……
“你哪里也不能去,你是我的!”他喃喃自语,跪坐在她身边,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惊恐地浑身颤抖,双手抱着头呜呜地哭了。
“我究竟干了什么?干了什么?呜呜呜…”他用力咬住自己的拳头,止住了哭,然后靠坐在门口的墙角,就那样呆呆地坐着,他不知道该如何思想,他那样爱她,爱了七年,当她用力奔跑他跟不上她的步伐,当她想忍痛离开,他开始恨她,当时有多爱她,现在就有多恨她,得不到她,那么我就毁了她吧,她只能是他的,从生到死,只属于他。
他坐了一天,从上午到下午,然后他用手机给110打了电话:“我杀了夏天,她是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