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所有的戾气和负能量全源自于"他们″,你或许不会同意。
我曾无比热爱和信任过"他们″。儿时也曾满怀敬仰地唱过那首儿歌:"我在马路上,捡到一分钱,把它交给……手里边″。他们曾是我的偶像,但现在我每每见到他们,我都似吞了……。
用什么词称呼他们,我颇费神思,用古今中外"他们″的职务名称来指代?用谐音?都不合适。马上他们会对号入座,马上就是"蚊子肉″!都不行!我只能称"他们″为他们,但愿,不会因此被"他们″抓走。
由爱生恨的起点,是在去南京经商后,不说在我进货时,他们在路上设卡罚司机和我们的款了,这些事在感性上我稍有抵触,但在理智上我绝对可以理解。他们要生存、要完成任务、要履行职责,或无可指责。但,我恨的起点仍是他们要钱,棺材里伸手-死要钱。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去南京经商,在暂住地总是会碰上"他们″来要钱、来要"连房费″。我的认识,这种钱,上头不会有明文规定,要钱,是为了解决他们内部不在编人员的开支,这,我还是勉强能够接受的。但,你能不能挑个合适的时间来要?每个月一次,必是要在晚十一点后到凌晨两点前,我已睡着了的这个时间段来砸门。
交了那么多"连房费″,是否会有回报?当然有!那时,坊间流行一句口号:"有困难,找……″,我信以为真。有一天狂风暴雨,我经营的店铺屋顶被掉落的枯树枝砸了个大洞,我"天真″了一下,打了个"要要零″,马上就来了两个"他们″,其中一位劈头盖脸给了我一顿教训:没砸死人,你打什么电话,……。边上的另一位一听,也知道此话出了个大格,忙拉住他打道回府。
后来,他们教导我们,车辆要礼让行人。我有几次违了章,被他们捉住,举了个小红旗在马路上协助交通管理。可是,一辆辆呼啸而过,不礼让行人的车辆中坐着的就有"他们″。
再后来,我被骗子骗了钱,想去总部要钱。深夜十二点钟后,来了两位"他们″,和我"畅谈″人生和理想,从我女儿的前途是否会顺利,聊到我以后的养老金是否能按时发放,都让我深受"启发和感动″。更让我恍然大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一定要选在十二点钟之后来。目的就在于,只有在这时他们才能一捂一个准。另外,十二点是他们的交接班时间,只要上头有安排,他们才不管我还要不要睡觉。
但,我仍不思悔改,仍是去了总部,向"金针菇们″递交了诉求,并试图了解事情的处理结果。
回来后,他们没再请我去"喝茶″,我也不再记挂他们,五十多万人民币打了水飘,我虽痛彻心扉,但也无可奈何。从此后,岁月似乎静好,可是有一天,我要去办证,一查,通不过,说我有"违发饭谁按底″。
我的头"嗡″的一声就大了,冤枉啊,我从没坐一分钟的"劳″,也从没被"朱留″过,如何会有"按底″?一调记录,或是去总部要钱时登记过身份证。
先分开说吧,我的理解,说我"饭谁″不可能,因为从面上说,我从没被处理过。而"违发″绝对有过,比如闯红灯,也比如去总部诉求,当然,去䜣求是"他们″认定的"违发″。
我去总部,何以被认定为"违发″?全发生在他们眼皮底下,一切的一切受"他们″的规范,这也算"违发″?而且,必须归到我的征信记录中。
现在,我"光荣″地成为了一个有"按底″的人,我办任何证,外出到任何地方都会受到限制。更让我毛骨悚然的是,我竟不能买保险,这个权利都被剥夺了。更具讽刺的是,欠我钱的借款人永远上不了征信,而我这个被骗的倾家荡产之人,却受到了惩罚。
我家夫妻俩人,现在每个月不能保销的医药费在三千到五千元之间。不声讨医保"正尺″如何吧,这是另一个问题,就说说"他们″的关心。曾经何时,"他们″也曾深入到村间地头,体贴民生,也曾给困难群众送米拎油。可现在,他们仍会"关心″我,但,他们夜半时分闯门而入的"关心″,却让我痛彻心扉。
或许,我已不再是人民中的一员,他们已不再需要为我服务,自从我被骗了钱后,我就成了被"砖正″的对象,而骗我钱的骗子却马上要被释放了,可以去漂亮国他女儿那里,从此快意人生。
我从没遇上过一位在履职时和蔼可亲的"他们″,而在生活中,倒是常能见着横着走的"他们″。他们成为了"他们″后,脑子里全没了为"神明″服务的宗旨,有的只是上头的要求和指示,他们必须不折不扣地完成。因为只有上头才会决定他们的"屁股″,也只有上头才会发给他们工资。
我生命中的这一抹灰暗,你是否仍是认为,只是我的受虐妄想症,或是我个人的极端和偏执?我十分不理解某些人的上帝视角。历尽苦难之后,我为什么仍要对"他们″痴心不改?我为什么仍要对"他们″无比热爱?
(以上所有情节我以余生起誓全部真实)
东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