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今日的大风,要从昨日开始。
昨日傍晚写日更文时,思绪断开的某一瞬,发现外面的世界变了,像是坐在正穿过山洞火车里,轰鸣声不断,不知是风在声音里穿行受阻还是声音在风里被打乱了阵法,一片狂躁压抑中低沉的嘶吼。
窗外,几滴雨还在努力跑向地上生长的春之绿色,它们选好的心目中的那棵树或那株苗就在眼前,可还是在呜咽声中被吹到不知什么地方的地方。真的是“天不遂雨愿”。
就这样,白天一整天的太阳高空照,和风缓缓,在日暮时分,在几滴雨后,世界在呜咽声中塞满了黄土沙尘。
早上睁开眼,确切说是被撕破喉咙般的”呼呼”声吵醒,窗外清明了一些,天是蓝色的,干巴巴不带一丝湿气,一夜后,沙尘被搬去了别处。阳光是吹不散的,照着风,照着看风的人。
自然醒跟被吵醒还是有区别的,我的脑袋不像外面的世界一样清明。昨夜的梦还有残留,但是总感觉梦中的殿宇周围有黄沙漫过,仙子在空中被风吹得找不到往日的从容和优雅,还有,原本在仙山桃花树下身披花瓣饮一壶桃花酿的艳绝仙人,也躲进巍峨殿宇。“咣”,似乎有仓皇的关门声传来。梦境外的我,遗憾叹息。
想到一日之间千里外的另一座城市也会有那样的风吹到,吹落树枝头的花和一些刚刚坐果的花之结晶,或许还会有另外一个人和我一样停下写字的手,抬眼看一场风在窗外肆虐。那风也会入梦,把千里外一个人的梦境吹到属于她的夜里。她会不会也想看桃花树下饮桃花酿的艳绝仙人?他的仙姿、他的容颜、他的仙品。但愿她梦里的仙山没有沙尘,仙人还在桃树下,桃花酿的酒香醉红了花瓣,迷离了她的眼。她会喜欢那仙人。
因此,她不会厌烦一场始于黄昏的大风沙尘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