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贞子和白银冷战的第三天,尽管白银已低头认错,可贞子依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她蜷缩在飘窗角落,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窗台上枯萎的满天星——那是他们刚在一起时,白银亲手种的,如今连最后一片花瓣都碎成了灰。
敲门声又响起来,伴随着白银沙哑的嗓音:“我煮了你最爱吃的番茄牛腩,再不吃要糊了。”蒸汽透过门缝钻进来,混着熟悉的酸甜香气,却刺得贞子眼眶发烫。三天前的争吵像根倒刺扎在心头,白银那句“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彻底撕碎了她小心翼翼维护的安全感。
突然,门外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贞子猛地拉开门,只见白银跪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苍白的手还死死护着脚边的瓷碗,汤汁泼在他膝盖上,在睡裤洇出深色的痕迹。“医生说...说我膝盖的旧伤复发了。”他仰起脸,额角沁着冷汗,“可我不想让你担心,才没告诉你最近总疼得睡不着觉。那天开会疼到眼前发黑,接错了你的电话...”
贞子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记忆突然闪回争吵那天白银反常的疲惫神态。她看着他腿上肿得发亮的关节,突然想起上个月他偷偷往药箱里塞止痛药,当时自己还笑着调侃他年纪轻轻就开始养生。
“对不起。”白银颤抖着伸手,指腹擦过她脸颊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我总以为逞强就能保护好你,却忘了最该坦诚的人是你。”瓷碗里的热气氤氲着,恍惚间又回到了初见时,他捧着一碗暖汤敲开她合租屋的门,说“楼下新开的店,第二份半价”。
贞子跪坐在他面前,指尖轻轻触碰他受伤的膝盖,声音发颤:“以后不许再一个人扛着。”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两人交叠的影子,碎成灰的满天星在晚风里微微颤动,仿佛要重新开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