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个人如同这浩瀚宇宙种一颗正在运行的流星,期间我们和会和其他行星相遇、相撞,这些行星或许会改变我们的运行轨迹,而改变我们运行轨迹的行星,有的会让我们在背离轨道的方向上渐行渐远,有的则是让我们更快的到达目的地。
我与楠笙第一次相识还是在四年级的拔河比赛认识的。熟悉之后,每每提起第一印象我们总是互相调侃几句。
“第一次见面,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特别乖巧的好学生。”
“第一次见面,总感觉你是刁蛮的坏学生。”
说第一句话的是楠笙,说第二句话自然是我。然而事实证明我并非她眼中乖巧听话的好学生,她也不是我眼中的刁蛮的坏学生,恰好相反,她不仅成绩优秀,还活泼善良。我无法把这种吸引力给他正确归类,究竟是人以群分还是应该拿反向人的观点来解释?多年后我才明白这些都不是,她可能是上天在我学生时代给我的最好礼物。
21世纪初,在大家都以为贫困这个词早已脱离我们时,然而距城市几十公里之外的乡村,却依旧过着20世纪的生活。不仅如此在那个年代有编制的老师几乎为零,整个学校即便校长恐怕也不是在编制老师。然而很幸运的是我的老师不仅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只有小学水平的老师,还是位与我家有过过节的老师。
而我由于性格孤僻,沉默寡言,再加上成绩不好,所以我从头到脚都不是老师喜欢的类型,由于不是老师喜欢的那种学生,我的座位自然而然被安排在最后一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加上家庭之前有着过节,张老师总是会在课堂上有意识排斥我,就这样在这位伟大的张老师有意无意的号召下,我也自然而然成为班上同学孤立和欺负的对象。
就这样我愈发讨厌学校,我甚至每天都在想我什么时候可以长大,什么时候才可以摆脱学校?
新学期四年级的到来,由于那位张老师要结婚,不能再来学校代课,取而代之的是位中专刚毕业的志娟老师,由于刚毕业,所以她在工作总是有用不完的激情和创意,她对所有的学生更是一视同仁。而我由于之前的经历,似乎呆和蠢是生活赋予我永远挥之不去的标签,直到一颗小行星突然的闯入。
在这位新老师没来多久,我们班又迎来一位转学生。而那时至于新生叫什么哪里人这些我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她的其他信息,那个时候我只知道她是从河南转来的,只知道她身边她从来不缺朋友,只知道她是我们班女孩当中唯一留短发的学生。
至于她名字—楠笙,她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她有个非常疼爱她的外公、外婆,她还有个特别乖巧的妹妹,这些都是很久之后才知道。
有次课间,她突然跑到我面前问我要不要玩游戏。我当时只觉的惊讶:天呐!她有没有搞错?我可是班里超级笨蛋的学生啊!她是不是不知道我们班里的规矩,品学兼优的学生可从来不会给呆蠢学生玩的。由于满脑子的不可思议,所以表现出来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她倒也不恼,还笑嘻嘻的说,你都不闷吗?说着便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就这样在她热情的感染下,我竟也鬼使神差的加入到了别人的游戏当中。也是从那开始,在这位品学兼优生的蝴蝶效应下,竟有很多同学开始跟我玩了。说来也怪,自那开始我的成绩竟也突飞猛进。也是自那开始我们每天会在一起玩,一下课就会拉着对方在学校转啊转,学校不大,我们却不厌其烦。
楠笙很喜欢说话,而我不喜欢说话,和我在一起她绝对不用担心有人给抢话,除了这些互补之外,其实我能感受到她内心总是藏着淡淡的忧伤,而我内心藏着股别人看不到野性。
现在回忆起来那个时候玩的什么全不记得了,反正只记得我们两个关系很好,就连学校的老师和身边的大人都知道楠笙有个好朋友叫林夕,我们就像彼此的影子每天腻歪在一起。
后来也不知道老师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把我的座位调到她座位后面,因为离的更近了,说起话也自然方便,甚至有时在课堂上我们都会打闹。结果被老师逮到几次后,座位自然也就调开了。因为有了楠笙,我的生活不再像之前那样单调,我甚至每天都在盼着去学校,希望可以早点看到好朋友。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一天早上,楠笙突然说她要离开了,她还说以后会经常来找我,只要她到外婆家她就会去找我,她说我是她在这里最好的朋友,她还叮嘱我别把成绩拉下,她也会一直努力。当时年纪太小,还不明白离别的真正的含义,只当是短暂的离别后,她又会回来,到时候我们又会像现在一样读书,玩闹,甚至还要一起上大学,可是那几天却是我们在一起上的最后几节课。
她走前的最后一节课,志娟老师让我们都停下手头上的作业,让大家一起给楠笙说些祝福或者心理话,然而一节课下来,班里的人几乎都说完了,唯独我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楠笙走之后,志娟老师把楠笙的位置留给了我,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很难过时,而我却之前相比变化很大,我开始和各种各样的同学打闹说笑,我开始变得越来越活泼,在还不知道自尊为何物的时候,却已经开始懂得用这放肆的笑和无所谓来掩饰自己的在乎,然而那个时候我每天都在想她,我一直希望有一天她还会回来,那个时候我们又可以回到之前一起读书一起放学一起打闹。因为极致的想念,以至于后来学了鲁迅的《少年润土》后,因为没有看到后续文章一直对剧情耿耿于怀,也一直对鲁迅的这编文章遗憾不满,直到上了高中,学了《中年润土》这种遗憾和不满才得以释放。然而却不能释怀,只因我想念那位项带银圈的少年。
楠笙走后,我们在同年的冬天见过几次面,中间也有互送过小玩意儿。六年级那年她故意骑自行车从我家门前经过,我激动的叫住了她,她看到我后亦很开心,期间她说她没有之前学习好了,她说班里很少有人喜欢和她玩,我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笑着说我还是之前的老样子。
初二上半年在她表哥的婚礼上听说她已经不再读书,至于原因我没有问也不想去猜测,我只知道她永远都是那位品学兼优,坚强乐观的女孩。大一那年听说她结婚了。大二那年听说她怀孕了。
哲学书上说:从能量学和吸引力法则角度看,如果两个人互相吸引就会重逢.
后来我们重逢了,是在她外公的葬礼上,她坐在灵堂里面,我站在灵堂外面,在没见面之前我总是幻想着再见面我们肯定会无话不谈,我们一定会相拥而泣,然而真的见面后却是相对无言。尽管我们相差几步之遥,却总感觉有几光年的距离。
似乎好的书籍总与悲伤有关,那纯真的友谊似乎也总与悲剧挂钩。至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听到关于她的消息,至那之后我们也再没见过面。
外面突然下了起雨,看着远方的灯光,我终于知道有些人,早已随着时光这趟河流远去,消失在远方。唯有那段故事温暖了时光,经年之后,在某个灯光下的晚上,蓦然想起,仍会静静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