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宴 徐程 许宁 】
【破镜重圆、现代、救赎、HE、治愈、双男主】
养一个小疯子。
被公司女同事表白后。
大老板顾宴就看我很不顺眼。
「徐程,你能不能把你那该死的魅力收一收。」
「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还有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搞办公室恋情,我一定开除你。」
1
我神色倦倦地看着面前那个喋喋不休的男人。
顾宴不知道,我其实是 gay,并且暗恋他三年了。
三年前的那个下雪天,顾宴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并且给了我一份工作。
从那时开始,我对他的爱意就如野草般不可抑制地疯长。
可我不敢告诉顾宴,他是直男,并且对同性群体很不理解。
两年前,他在家观看一部美剧时,里面出现一对同性恋人,他当时的表情很难看。
「男人和男人怎么亲得下去,他们不会觉得膈应吗?」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厌恶的表情,默默附和:
「是啊,我也不理解。」
我不敢让顾宴知道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我怕他知道后会觉得我恶心,所以我只能迎合他,不敢透露一点自己的心思。
我也不认为顾宴说出这些话是因为吃醋,他不喜欢我的,他只是觉得办公室恋情会耽误工作而已。
要是以前,我会立马道歉,然后迅速处理好这些事。
我不想离开顾宴,哪怕是作为一个下属、一个朋友,至少我离顾宴很近。
可现在不能了。
早上刚得到的消息,顾老爷子已经在给顾宴安排相亲了。
顾宴二十八了,也是时候该成家了,我再留在他身边不合适,我太清楚自己的德行了。
我和我那个偏执狂父亲一样,极端,病态,疯狂,这些词语才是掩饰在我温润有礼皮囊下最真实的底色。
如果我继续留在顾宴身边,看着他和他的妻子恩爱有加,我极大可能会因为嫉妒而酿下不可挽回的罪孽。
「想什么呢?干嘛一副这种表情?徐程,你很不满吗?」
我抬眼细细描摹顾宴的眉眼,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顾总,我要辞职。」
办公室陡然安静,顾宴不可置信地问我:
「你刚说什么?」
我平声重复:
「我要辞职。」
顾宴抬眸,眼神犀利地看向我,眉头紧蹙:
「因为我不同意你和许宁交往,你就拿辞职来威胁我?」
声音隐隐含着些怒气。
我怀疑我要是敢说是,顾宴能把我吃了,我再三思索道:
「不是,是因为公司的发展和我的理念……」
「别他妈的跟我说这些屁话!」
顾宴骤然打断我,「滚回去上班,这件事不要再说了!」
我还想开口,顾宴已经没耐心地叫助理将我赶了出去。
2
刚出门就看见许宁一脸心虚地看着我,我冲她笑了一下,坐回到自己的工位。
许宁不喜欢我,她是顾家老爷子安插在顾宴身边的人。
她使这招不过是顾老爷子授意,想试探顾宴对我是什么感情。
也是,对不知情的人来说,顾宴对我的确太好了。
我十五岁就出社会讨生活,遇到顾宴时我才刚满十八。
那年,公司老板卷钱跑路,我手里就剩五十五块三毛八,下个月的房租都没有着落。
我蹲在路边想,是用剩下的钱买个汉堡吃再跳河自杀,还是直接买瓶农药。
就在我思考着怎么结束自己的生命时,顾宴出现了。
我不知道他怎么敢把不知底细的我带回家,总之从那天起,我成了顾宴的朋友。
他教我怎么打领带穿西装,教我如何在上流社会生存,教我人情世故。
在我学成后,他仍然不放心,又给我在他公司找了个事少钱多的工作。
他给我这只本该在阴暗里爬行的老鼠穿上了体面的衣服。
我差点以为自己是个人了。
我很庆幸顾宴没查过我的底细,不然他一定不会再留我了。
3
当天下午,许宁被顾宴调去了分公司。
至于我,工位被安排在了顾宴的办公室。
明明待在一间办公室里,顾宴却一句话也不跟我讲,有什么都让助理传达。
李助一天跑八百回,我能感觉到他打工人的怨气比鬼都重。
「总裁问你,今天中午吃什么?」李助生无可恋的声音传来。
我转头看向低着头假装在忙的顾宴,说:
「不用了,我今天有约。」
「砰」的一声,文件被他摔在桌上,陆宴脸色阴沉的朝我走过来。
「许宁都被调走了,你还能跟哪个女人吃饭,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是吧?!」
我温声开口:
「老爷子找我吃饭。」
顾宴皱了皱眉,冷声道:
「他找你吃饭干嘛?」
我摇摇头:
「不知道。」
顾宴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我等会儿和你一起去。」
顾宴最终没去成,分公司刚好出了问题,情况紧急,但他临走前还不忘威胁我。
「你要是敢和老爷子提辞职,等我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
我乖巧地点头表示绝对不提,转头搭上老爷子的车去了国外。
顾宴不让我走,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我在那个浪漫的小镇住了三天。
第四天晚上刚准备出门散步,一开门就让人兜头套了个麻袋。
还没来得及质问对方是什么人,嘴就被胶布封住。
那群人将我绑在床上,然后一窝蜂地全退出去了。
过了很久我才重新听见脚步声。
那人步伐沉稳有力,他不疾不徐地坐在床边,手背蹭了蹭我的脸。
我剧烈地挣扎起来,呜呜嗯嗯地嘶吼。
下一秒蒙住眼睛的麻袋被他扯了,光透进来时我看见面色铁青的顾宴。
他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撕开封住我嘴的胶布,慢悠悠道:
「徐程,你挺有种啊,居然敢偷跑。」
我反驳:
「你只说不让我和老爷子提离职,没说不让我走。」
顾宴气笑了,他伸手掐住我的脸,声音发狠:
「你再跟我犟嘴试试。」
不试了!
我没那么没有眼力见。
看我顺从地闭上嘴,顾宴的怒气依旧没消,他盯着我,语气不明:
「你知道你走的那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这时才猛然记起,那天是顾宴的生日。
那些日子,我一心忙着逃离顾宴,完全不记得了。
往年他的生日我都会精心准备,可今年不但没有生日礼物,我甚至到现在才记起来,怪不得顾宴那么生气。
我自知理亏,和他道歉:
「对不起,要不然我现在给你补个生日礼物?」
顾宴没说话,他带着薄茧的手似有若无地抚过我的喉结,良久,才意味不明地开口:
「不用,我已经有想要的生日礼物了。」
说完,低头吻上我的唇。
4
顾宴贴过来的那一刻,我大脑瞬间宕机,过了很久才意识到。
顾宴他……好像在亲我。
可他……不是直男吗?他讨厌同性恋的。
顾宴解我衬衫的手拉回了我的思绪,我猛地出声:
「你,干什么?」
声音带着不自然的颤抖,因为兴奋。
顾宴抬起头来,视线撞进我的眼里,眸色幽深。
「我要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他轻勾唇角,翻身跨坐在我的腰腹上,语气淡漠:
「我都已经说服自己接受和你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可你非要跑,你把我最后一点耐心都消耗殆尽。」
「徐程,我不想再跟你当他妈的什么狗屁朋友了,我再隐忍克制,再进退有度有个屁用,你还是要跑,既然这样我还忍个屁啊。」
说完,手一抬,一把撕碎了我的白衬衫,皮肤暴露在湿冷的空气里起了层鸡皮疙瘩。
顾宴没心疼我,转而要去脱我的裤子。
我立马喊住他:
「顾宴,你是不是喜欢我?」
顾宴停了手。
心被高高悬起,最先挑起来的躁动也被顾宴那骤然停下的动作浇息。
他直起身,挑了下眉,才道:
「你喊我就是为了问这么个智障问题?」
我也有点恼了:
「你有表现出喜欢我吗?」
顾宴气笑了:
「我还不够喜欢你,我怕你冻着饿着一直不敢放你出去,你胃不好我天天跟着营养师学煲汤,你今儿个脖子上的领带还是我给你买的呢。」
他越讲越气,一把扯下我的裤子,面色阴沉:
「你里面穿的内裤也是我给你选的,纯棉贴肤透气,挑了好几个款式,生怕你穿着不舒服。」
「你居然还敢质问我,没有表现出喜欢你!」
「呵。」顾宴冷笑一声,「徐程徐文,你真让人生气。」
「你不是讨厌同性恋吗?你还说男人和男人接吻很膈应。」
顾宴一噎,轻咳一声,半晌才道:
「我那时刚意识到自己喜欢你,想试探一下你对同性恋什么看法。如果你是,在我说出那番话后一定会反驳我。」
……
艹。
5
我以为顾宴恐同,顾宴以为我恐同,好好的一个双向暗恋愣是给他弄成了爱而不得,还给我整上强制爱了。
那我这三年的心酸苦楚究竟算什么!
顾宴察觉到我的表情不太对,他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默了片刻:
「所以,你也喜欢我?」
我没好气地说:
「嗯,比你喜欢我还要早。」
沉默,良久的沉默后,顾宴低着头默默解开了我手上的绳索,然后翻身躺在我身边。
我俩就这么并排躺着谁也没说话。
过了很久,顾宴才道:
「那我们,算不算在一起了?」
我沉思:
「所以刚刚给我套麻袋是你的表白吗?」
顾宴表情僵了片刻后,迅速起身,我立马拉住他:「干嘛去?」
他道:「买花和礼物。」
我别扭地偏开头,红着脸小声说了句:「再买点计生用品。」
……
我和顾宴在一起了,但麻烦也跟着来了。
西餐厅里,顾老爷子坐在对面,居高临下地睨着我: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因为什么吧?」
我面色坦然地点头:
「知道。」
老爷子沉声开口:
「不怕吗?」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可你不会告诉他的,对吧?!」
与其说不会,倒不如说不敢。
顾宴是老爷子第一任老婆的孩子,如果不是后来那个鸠占鹊巢的小三生的孩子个个都是酒囊饭袋上不了台面,顾氏也落不到顾宴手里。
这些年,他在集团的势力都被顾宴清除了,他们一家全都仰赖着顾宴生存,自然不敢惹这尊大佛。
他不敢赌,不敢赌我在顾宴心里占了多大的份量,如果贸然把我以前的事告诉顾宴,可能会落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
所以他只能来威胁我,希望我可以识相点主动退出。
老爷子嗤笑一声:「你真的爱顾宴吗?」
我挺直脊背:「自然。」
「如果你爱他,你就不应该留在他身边,你会把他害死的。」
像被踩着尾巴的猫,我攥紧拳头,霍然起身:
「我不会!」
我才不会和那个男人一样,我不会伤害顾宴的。
顾老爷子笑得讥讽: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跟你那个杀人犯父亲简直一模一样。」
6
是的,我爸徐毅,他是个杀人犯。
他杀了我妈。
从小,我就觉得我的家庭不正常,我妈总是裹得严严实实的,哪怕是在最热的夏天,她也长袖长裤套着。
后来我才知道是徐毅不准我妈穿着暴露,他限制她的行动,监控着她的一举一动,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全都一清二楚。
那时,外婆和我妈说:
「闺女,和徐毅离婚吧,他就是个疯子,你和他在一起迟早会出事的。」
我妈笑得柔和,笃定地说:
「他就是控制欲强,他不会伤害我的,他爱我。」
她赌错了。
十岁那年,我从学校回来,看见我妈倒在血泊中,而徐毅正一刀一刀往她身上扎。
温热的鲜血溅到我脸上,我听见他说:
「死了,你就会一直爱我了。」
他回头看见我,脸上的表情狰狞可怖:
「你妈死了,你也没用了。」
说完举着刀朝我走过来。
我那时才知道,在徐毅眼里,我是栓住我妈的枷锁。
可他不知道,真正栓住我妈的是她对他的爱。
强大的求生本能驱使下,我打开门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救命。我掏出了美工课上的裁纸刀,借着身高优势一把捅进徐毅的小腹。
徐毅当场捂着下腹痛苦的倒在地上,他痛的汗流不止,却仍然攥紧刀,挣扎着起身。
我害怕极了,立马拿着裁纸刀朝他身上捅,那动作,和我刚进门看到的徐毅的动作如出一辙,邻居听见动静报了警。
再后来,邻居报了警,我因为未成年又被判定为正当防卫,没有受到处罚。
徐毅因为故意杀人情节严重被判死刑,爷爷奶奶希望我签署谅解书被我拒绝了,他们也因此恨透了我。爷爷奶奶因为我杀了徐毅,不肯认我,外公外婆忌惮我身上流着徐毅那个疯子的血,不敢收留我。
外公外婆忌惮我身上流着徐毅那个疯子的血,不敢收留我。
一个两个害怕受到法律制裁全都跑出了国。
一个两个害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全都跑出了国。
那之后,我靠着社区救助一直长到十五岁。再后来我遇到了顾宴。
我坚信,我不是徐毅,我身体里至少流了一半我妈一半的血,我不会伤害顾宴的。
和我妈一样,我也赌输了。
7
和老爷子不欢而散后,他没再管过我俩的事。
我只记得离开前,他旁边的保镖问:「就让他这么走了?」
老爷子不屑一笑:「他们长不了。」
还真让他说对了。
我和顾宴谈了一年的恋爱,这期间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直到今天。
早上的时候,顾宴和我说分公司有事需要出差,早饭都没吃就出了门。
中午,一个陌生号码给我发了张顾宴和一个女人坐在西餐厅的照片。
照片里,顾宴笑得很开心。
那种笑容原本是我独有的。
大脑乱成一团,仅存的理智告诉我要相信顾宴,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我仍然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最后,我终于没忍住给顾宴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秒接听,顾宴清冷的声音传来:
「宝宝,怎么了?」
我问他:
「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轻笑一声:
「还有一段时间,我会早点回去的。」
「公司的事这么难处理吗?」
顾宴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
「嗯,这次的问题有点大。」
手不受控制地发抖,但我声音依旧维持着一贯的平静,问他:
「吃饭了吗?」
看我没纠结公司的事,顾宴明显松了口气:
「在吃。」
「一个人?」
「嗯,在公司食堂吃饭。」
挂完电话后,我呆坐在客厅,久久回不过神来。
。
顾宴对我撒谎了。
如果只是普通同事,他没必要瞒我。
我不受控制地想。
顾宴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他不要我了?他不再属于我了?
巨大的危机感笼罩着我,我感觉喉咙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发不出声,喘不过气,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
「只要顾宴死了,他就会一直爱你了,他就不会被别的人抢走,他会一直属于你,只要他死。」
等我再有意识时手上多了把菜刀。
下一秒,我看见徐毅那张血淋淋的脸,他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
「你看,你身上还是流着老子的血,你跟我是一样的。」
「铛」的一声,刀从手中滑落,我全身被汗浸湿了。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刚刚是真的想杀了顾宴。
8
顾宴第三天中午才回来,一进门就把我搂在怀里,心情很好地说:
「宝宝,我好想你啊。」
我轻轻推开他,淡声道:
「我出门一趟。」
顾宴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冷淡,表情委屈:
「宝宝,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你好像不开心?」
我没回他,错开他出门。
我们又陷入了冷战,直到有一天,顾宴下班后带我去了个地方。
我那时才知道顾宴那几天是在准备求婚,而那女人是婚戒设计师。
顾宴单膝跪在地上,眼圈泛红:
「阿程,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他的手在发颤,看起来有些紧张。
我想也是,我这段时间表现得太冷漠了,顾宴心里也没底。
我看向周围的人,有他的好兄弟,公司的同事,还有一些共同的好友。
思考后,我接过他的戒指说:
「好。」
顾宴很开心。
我心里却像堵着块大石头,闷得发疼,我和顾宴终究是走到头了。
我不信任他,在意识到他可能出轨时,我是想过和他一起死的。
我甚至没有勇气去证实他们之间的关系,哪怕我只需要花点小心思找人查一下就能知道的事。
我害怕。
我害怕是真的又害怕是假的。
其实不论真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真的动了杀死顾宴的心思。
回去的路上,我摩挲着手里的戒指,毫无征兆地开口:
「顾宴,我们分手吧。」
「滋」的一声,车猛然停下。
顾宴嘴角压了下来,他唰地转过脸,眉头紧锁:
「你说什么?」
我看着他,认真重复:
「我说我们分手吧。」
顾宴不明白,再开口时,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
「你刚刚……不是还答应了我的求婚吗?」
我表情冷漠:「当时那么多人,我不好不答应,这也算是给你我留点体面。」
顾宴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为什么?」
我强压下心头的刺痛,回他:
「腻了。」
顾宴不信,抬手抹了把眼泪,冷声道:
「阿程,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告诉你,招惹了我没那么容易脱身的,我认定你了,所以你别他妈的想甩开我。」
9
顾宴不同意分手,我只能用我的方式逼他就范。
那天后,我天天不去上班,在会所酒吧浪得飞起。
什么哥哥妹妹认了一大堆。
顾宴天天来逮人,表情阴鸷得像是要杀人,可今天把我逮回去,明天我照样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不是没想过跑,没用,顾宴总有办法找到我,我必须得让他自己放弃。
顾宴既要管公司,又要忙着看管我,实在是分身乏术。
直到有一次,我当着他的面纵容一个小男生亲我脸上,顾宴终于怒了。
他将我锁起来,不准我出门。
「既然学不乖,那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守着我一个人就够了。」
听到这话,我猛地怔住了,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
我好像快把顾宴逼成徐毅了。
心脏抽痛不止,像是有人拿着把刀在我心里搅和。
我只是不想伤害顾宴,可现在这种情况,折磨着他也折磨着我。
我看着他每天疲惫不堪,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可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从我拿起那把刀开始,我就清楚我迟早有一天会像徐毅杀了我妈一样,杀了顾宴。
顾宴是个多好的人啊。
他不该是这个下场。
他不可以死在我这样一个烂货手里,他值得更好的人。
是不是只有我死了才能制止这一切的悲剧?
我早该死的。
那个雪夜,顾宴就不该救我。
如果我在那时死了,顾宴现在就不会这么痛苦难过了。
想到这,我缓缓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剃须刀的刀片……
10
醒来时,是在医院。
一片白茫中,顾宴猩红的眼分外明显。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口一口地喂我喝粥。
粥沾了他的眼泪,很咸,很咸。
终于,在一碗粥喝完后,顾宴开口了,他说:
「就那么不喜欢我了吗?」
「为了离开我甚至不惜自杀。」
他抬头,两行泪就这么滑下去。
「阿程,没办法再喜欢上我了吗?」
「再努力一下吧,好不好?求你!」
眼泪如开了闸的洪水,我也不想,可我不能,我狠下心逼自己开口:
「可是,顾宴,我没办法再喜欢你了。」
顾宴将脸埋进我没受伤的那只手里,滚烫的眼泪淌了我一手。
终于,他哭够了,抬起头,说:
「阿程,我可以放你离开,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每年都要给我打个电话好吗?至少……至少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我静静地看着他,
。。。。。。
知乎上写好的文=【顾宴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