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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快跑,照顾好自己,顾好孩子……
夫君……
我捎上一壶酒,轻轻倚靠在树梢上。恰逢桃花开了。
我等的那个人也来到我的身边,相相对视,抿一口酒。
唤一声,夫君。
壹 初遇
我叫徐伍佑,十七年前被抱养在徐府。我所在的徐府是徐州县的第一大府,锦衣玉食,从不苛待于我。
各种女工细活,我亦是炉火纯青,连兵马战术我亦略通一二。古有言,女像父,我与阿兄徐酉阳也是从小亲密无间。我常女扮男装跟阿兄出走于战场,阿父徐青和阿娘任敏也对我无可奈何。虽在乎其女子名誉,但徐府家大势大能容得下我“胡闹”。
至于我怎会得知我被抱养之事,也只是偶然罢了。知道真相后的我,人生也并没有发生多大的变化。
那天,我随阿娘去寺庙上香,回去路上正遇吴州镇吴夫人和其吴女吴悦一被劫匪肆虐,其贼人尤为猖狂,竟出言不逊。
“美人儿,让相公来宠幸宠幸你~”为首的男子露出邪恶的面容,色眯眯地擦拭口水。众兄弟雀跃欢呼,纷纷吹着哨子。
吴母护着吴悦一,拍拍她,低声耳语说,“别怕,娘在。等找到机会,你抓紧跑,切记,别回头。”而后对着他人出言道:“各位好汉,钱财可给予,但女子清誉不可辱,可还我们一条生路?”
“娘哟,女婿听您的,可得先放美人儿与我成亲,三日后我会与其回门拜访。”贼人收敛了些嘴角,正言与吴母回话。
“好汉,言重了,女不适其可用钱财来抵,只求放一条生路,和气生财,好汉觉得呢?”吴母回道。
“别废话,看来生路你不走,只能死路一条。”贼人暴怒道,手一呼,弟兄齐上。“把这美人儿给我留下,其他弟兄自行安排。”
“娘,我害怕……”吴悦一被吴母紧紧抱在怀里。“别怕别怕,娘护着呢,待会娘拖着,你抓紧跑。”
家丁们护着她们,一路撤退,可天不遂人愿,“臭娘们,大爷这是给你脸了,弟兄们,给我上!”
“佑儿,不可冲动,让家丁上吧。”阿娘出言道。我看向她,坚定回道,“阿娘,相信我,这些年来我跟着阿兄也没少打战,阿娘还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阿娘看着我坚定的眼神,便鬼使神差地同意了。“伍佑,小心点,刀剑无眼,别伤了自己,娘会心疼。”我点头回应便使轻功飞向吴母那边。
“好一个贼人,竟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就让我来教教你们什么叫猖狂。”我说完挥着剑朝着他们,加入打乱中。
“弟兄们,给我上,擒拿这美人儿,给弟兄们加餐!”为首的贼人喊完,一群人围着我砍来,我见此露出邪魅一笑,正好省事一起收拾了。
刀光剑影下,地上躺着众多的人,少数人聚在一起,捂着伤口,刀还是朝我指着。
“哟,脸疼不,还山大王呢,今日我便为民除害了!”我笑道。
“美人儿,话别说得太早了,你先看看这是谁?”为首的贼人又露出了奸笑的表情。“你这臭娘们,还敢跑,等下让你下去陪着这美人儿,别怪我,这也是你的福气。”贼人直接劈在妇人腿上。
“阿娘,你,我,你们快放我阿娘,不然你们一个都活不了!”我怒道。贼人直接对着阿娘又是一击,阿娘直接吐出血来,蜷缩成一团。
“美人儿,放下你的剑,不然你阿娘活不活又是一件事了。反正,黄泉路上多个人做伴也不错,我还能使劲折磨她。哈哈哈……”为首的贼人狂笑,朝着阿娘又狠厉一腿。
“啊!阿娘,你这个贼人,我跟你拼了!”剩下的贼人迅速作出反应,站在前面护着老大,为首的贼人顷刻间笑得更加猖狂,对着阿娘一腿又一腿,玩弄般斜视着我,“你这也不是很爱你阿娘吗?看着她这个样子,竟也不放下你的剑,都是幌子。”
而这时头颅掉落,为首的贼人没笑完便去了黄泉路,眼瞳放大,死不瞑目。
一阵清风拂过,俊逸少年谄媚一笑,啐了一口,“废话真多!”剩下的贼人往后退,而我这时直接拿起剑对着他们挥去。他加入后,我和他相互配合,很快就清扫完剩下的贼人。
而后,两人相视而笑。
他蹲下检查了徐母的伤口,起开药瓶,轻轻撒下药粉,撤下自己的衣摆,包扎伤口。
“放心,这金疮药起效快,不久就会痊愈。”少年对我说道。“好,好,谢谢清逸哥哥。”
吴母和其女出来道谢,“感谢英雄相救,吴某感激不尽,小姐公子,能否给下府邸改日登门拜访。”吴悦一也起言道,“感谢英雄相救。”随即端正行了个礼。
“客气,只是路不平拔刀相助罢了,我是徐州县徐府人,我阿娘有伤在身,便不多言,路上就麻烦清逸哥哥相送一程。”我说完看向清逸哥哥,他点头示意。
“那就麻烦公子了。”吴母道谢。
贰 相识
林清逸,虽是林府嫡长子,日子却过得不如庶子林恒耀。听闻林府与徐府有婚约,这婚约原本是他与我的,只是随着林母离世,林父将其妾室扶正,婚事也被抢。
至于阿父为什么会同意换婚,因为林恒耀按岁数来论,属实他最大,根据约定而言,徐女只嫁长子。两人也从未见面,只是婚约罢了,以后待我长大后,也得询问我的意愿。
他,妾室所生,后面妾室扶正,但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还是会有闲言碎语。
林恒耀,从小被林清逸压一头,加上妾室时不时吹个耳旁风,一去二来他便恨上了他。我与林恒耀每次见面必掐架,而林清逸跟他也不和,刚好一去二来我和他也就走得近了些。后面知道他和阿兄在一起习武,次数多了,我便认为多了一个哥哥照顾我也不是不好。
阿娘自回来后,请了大夫再次脉诊,身体无大碍,由于惊吓过度,还需多卧床休息。隔日,我去看望阿娘,阿娘的脸色比起当日的惨白来说,多了些许红润。
“阿娘,佑儿来看您来了。”我看见阿娘要起身,连忙跑过去,“阿娘,慢点,佑儿来扶您。”
“佑儿,慢点。”
“嘿嘿,阿娘,身体可好些了?是佑儿的错,让你遭罪了。”
“傻孩子,阿娘怎会怪罪你,况且佑儿这是在做好事呢,平安就好。”
“阿娘,佑儿这几天……”
“阿娘,阿娘~”阿兄酉阳人未到声先到,阿娘闻言和我都笑了,“这孩子,佑儿可随阿兄了。”
“阿兄,你回来了。”我问道。
阿兄点头,“阿娘,可好些了?我听清逸说您受伤了,我马上就回来了,下次出门可得带上我,如果我不在,也得知会我声,我让人陪同。下次可不能这么马虎了……”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我摸了摸后脑勺,阿兄啥都好,就是话太多了。
“阳儿,回来了,阿娘好些了。你这孩子马马虎虎的,稳重些,别老让阿娘操心。”
“阿娘,我哪里不稳重了,你看看佑儿,这才是不稳重,都让阿娘受伤了,这几天得多让她多陪陪您。”
“知道了,阿兄别再絮絮叨叨了,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这次是我的错了,下次我一定顾全些。还有阿兄,你让阿娘好好休息吧,走走走,我们出去说。”说完我立即拉着阿兄出去,“阿娘,晚点来陪你,我和阿兄先出去了。”
“好好好,佑儿你慢些,阳儿多让些佑儿。”
离开后,阿兄便跟我提起清逸哥哥跟他说的事。他送吴母和吴女回去的路上,听闻吴母早在十七年前遗失过一千金,此去寺庙上香是因为有了孩子的消息。只是孩子早在那年因高烧没熬过去,吴母伤心欲绝,拜别大师后,又遭遇贼人这一出,幸亏遇见佑儿,不然就遭罪了。他也向阿兄详细说了他遇见我的场景,阿兄对我的关心和担忧也不是过度了。
听完阿兄的话之后,我庆幸出手了,“阿兄,还好救了他们,不然真的不知道如何说好了。”我短暂停了会后,“只是让阿娘遭罪了。”说完我便低下头。
阿兄听完,只是摸摸我的头,“佑儿,阿兄不是责怪你,只是在这种情况,你得先保护好自己,再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阿兄也知道这些年你跟我也学了些能力在身,但阿兄只是希望你先保护好自己。”
“好,阿兄,佑儿知道了。”
叁 往事
多日后,阿娘脸色红润多了。
我这几天陪着阿娘,内心的愧疚也在阿娘的劝导下一点点瓦解。
扣扣扣,徐府大门被扣响,来人正是几日前的吴母。在下人的引领下,他们来到大厅,阿父和阿娘一起出来招待。
吴父出声说明来意,阿父也应声回道。“徐母,这几日可好?”吴母拉过阿娘的手,细语问道。
“已无大碍,吴姐姐你近日可好?”阿娘也回道。
“甚好甚好,此番前来,一是为了道谢上次令千金的救命之恩,二是交个友缘。”吴母笑着回。
阿娘连应几声好之后,看向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问,吞吞吐吐几番后,吴母察觉到了,便说,“任妹妹,你有话就说。”
“听闻你上次出门是寻十七年前令千金丢失之事,方便详细跟妹妹我说下吗?”吴母听完,掩面啜泣。阿娘见道,轻拍着吴母的后背。“失礼了,吴姐姐。”
“无碍无碍,这孩子也是福气不好,当面被贼寇追杀,我夫君为了引走贼寇,便跟我和孩子分别,后面孩子高烧不退。那夜大雨,我把孩子放在当日的寺庙,便去找郎中买药。只是当我回来,孩子不见了。”
阿娘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一件事,当年有个男娃抱着一个女娃站在徐府门口,拍着门喊着“救救她”。等她出来,便见女娃脸色不好,额头滚烫,立刻带着他们进去呼叫府医就诊。
而男娃这个时候也偷偷离开了。阿娘心软留下了女娃,这个女娃也就是我,他们把我当做亲生的,也没有告诉我的身世。
“那孩子身上有什么特征吗?”阿娘闻道。
“孩子的右肩膀上有一个蝴蝶印记。”
“蝴蝶印记。”阿娘喃喃自语道,“吴姐姐,佑儿的右肩膀上也有一个蝴蝶印记。”
“这么巧吗?我能看看吗?”
“吴姐姐,不瞒你说,佑儿也是十七年前来的,那会发着高烧,一男娃抱过来的,后来也找不到男娃的踪影了。”
吴母听完,连忙叫唤吴父过来,“夫君夫君,可能有娇儿的消息了。”
吴父听完,有点激动,“真的吗?娇儿在哪?”
“任妹妹,能否让佑儿来一趟?”吴母问道。
阿娘看向阿父,阿父点头示意,她应了一声好。
我出来后,连忙跟阿父阿娘打过招呼,看向吴父吴母,也称呼了下。
“佑儿,有件事要告诉你。算了,待会再说,你过来让吴母看下你那蝴蝶印记。”阿娘拉着我说道。
“佑儿,让我看看你的蝴蝶印记。”吴母这时也说道。
说完,我便露出肩膀上的蝴蝶印记,跟吴母印象中记忆重合,吴父也看到了,“娇儿,我的娇儿,是我的娇儿。”他们抱着我,边哭边说着。
他们冷静后,阿父跟我说起了我的身世,我也需要时间来适应,他们也理解,也不强求我立马回应。他们说,只要知道我还活着就好,接下来的日子只希望我平安喜乐。
送别他们后,我还处于愣神中。
肆 圆满
翌日,林清逸上门来。
“清逸哥哥,我竟然不是徐府的人,看来跟那讨厌鬼林恒耀的婚事可以退掉了。”我说着说着就笑了。
“佑儿,此话怎讲?”
“阿母说当年有个男娃把我抱到徐府求救,后面他悄无声息离开了,至于那个男娃是谁?他们也不知道。”
“男娃?”林清逸停顿了会,思索了下。
“是的,我生母,也就是吴母,她说那会在逃生,恰逢我高烧,她把放在寺庙那里便为我去寻郎中,只是回来后没找到我的踪迹。再后来,也就是前段时间,偶尔救了她们。”
“如果没有他,你们可能就不会错过。你会怨恨他吗?”
我听完笑了,“怨恨他干吗?或许这就是命吧,兜兜转转不还是相认了吗?这些年来阿父阿母,还有阿兄,对我这么好。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就没有这个福气呢?”
“但如果没有他,你或许会比现在过得更加幸福呢?”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带着一股令人察觉不到的自责语气的。
“好了,不说了,清逸哥哥,你今天上门来说找我阿兄的吧,他今日不在府上,来得不巧。”
“不是,佑儿,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佑儿,其实,当年那个男娃就是我。当年我阿娘刚离世,我便去了寺庙。只是刚去就看到地上有一个女娃,还发着高烧,我担心她就把她抱走了。至于为啥会到徐府,也是听闻徐母性善,肯定会待她好的……”林清逸说了很久,我一时间更加地诧异。
几日后,林恒耀上门来,他一来就对我出言不逊,而我也看不惯他。还没等我出手,阿兄就把他揍了一顿。
“徐府的千金,你林恒耀算了甚,就算林父来了也得掂量掂量。”
林父,是入赘的。当初林母也是受他迫害而离世的,幼时的林清逸随母姓。后面命案水落石出,林父退位,而林恒耀咄咄逼人,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也正是那日,我答应了清逸哥哥的求娶。吴父吴母,阿父阿娘,阿兄悦一妹妹,都来了。
今晚正是月圆之夜,我捎上一壶酒,来到后院,飞上树梢,俯身倚靠在树枝上。抿一口酒,把酒望月。
“佑儿,你又偷喝酒。”
“清逸哥哥,来一口不?”
他也轻身来到我的身旁,拿走我的酒壶。
我倚靠在清逸哥哥的肩膀上,一起沉浸在属于我俩的宁静时光。
如了那句话,兜兜转转你还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