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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留不住的青春,回不去的童年,不知不觉发现自已有一点老了,但记忆深处的童年依旧历历在目,历久弥新。
“凡为过往,皆为序章”,回忆童年,那是真人真事真感情。那种滋味就像是在盛夏吃着,刚从冰箱拿出来的雪糕,情不自禁地吸上一口,冰冰凉凉、清清爽爽,一口又一口,直至雪糕吃完,仍感觉意犹未尽。
人生是一场长途跋涉,而童年就是刚上路的那一段,轻松又欢愉。
那年那月,那时那刻,风很清云很淡,阳光也温暖,青山还在人未老……。
童年是自由的,无拘无束。老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村,三面环山,可谓“七山一水二分田”,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水泥路,通向外面,这既是路,也是跟纽带。
父母忙着农活,忙着赚钱,对我的管束少,大部分的时间我都是自由的。小山村不富裕,却盛产当地的水果,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种植,在屋后,在田间,在山上,比如枇杷、杨梅。
印象中最深的一次偷杨梅是在上学期间。中午放学后,教室如同热闹的菜市场,说话声此起彼伏,有人写作业,有人聊天,有人趴在桌上小睡。我们这些调皮淘气的男生们,个个生龙活虎,精气神十足,在教室里嬉戏打闹,你往我赶、你来我往,好不痛快。可即使如此,我们还是觉得无聊。在教室追逐,影响了大家,被班长指名道姓批评,并且说若继续如此,就告诉班主任,我们不怕班长,但都怕班主任。
此时也不知是谁起的哄,说想趁着中午去山上摘杨梅,赶在上课前赶回来,并且指名让我带路,说我是本村的。我听后,心里有点怯了,一是自家的杨梅山离学校较远,往返时间不够,上学肯定迟到;二是去摘别人家的杨梅,有贼心没贼胆。那时离夏至约还有半月,也不知“夏至杨梅满山红”这句谚语,只感觉时间没到,杨梅没熟。
没想到我的犹豫,反而让同伴的兴致更高,纷纷嚷着要摘杨梅。那时年少无知,加上脸上薄,就这样半推半就答应了。学校座落在村的中部,南边刚好有一座山。于是在几个同学的怂恿下,偷偷出了校门,跑向山脚。
说实话,自己心里没底,到底能否找着杨梅,但又不想在同学面前失了面子。于是就朝着山上跑去,此时烈日当空,山上此时没有人,迎接我们的是毒辣的阳光,还有那不间断的“知了”声。我们脸上、手上都是汗,衣服也湿了,全都视而不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摘杨梅。
我带着同学们,沿着曲折的山路,满山找杨梅树。做贼心虚的我,束手束脚,本就紧张,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很快,不知是心虚,还是劳累。经过一而再,再尔三的努力,终于误打误打的找到几株杨梅树。
我开心地批给同学们,找到了,这几颗都是。
身后的同学们,双眼放光,个个兴奋地的直奔杨梅树,杨梅树有点高度,但难不住我们。刚开始,我在树下,看着他们摘,后来我也不由自主地爬上了树。刚爬上树,就后悔了,树上又闷又热,阳光透过树枝树叶,照到脸上,手臂上,火辣辣地疼,还不如树下凉快。
看着眼前的杨梅,大失所望,大部分个头都很小,只有弹珠那般大,个别大一点的,倒是长得差不多了。颜色也不对,都是青青的,一些高处的枝头上的杨梅,只有部分是红的,并且是淡红,果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那时的我们就像树上早熟的杨梅,向阳而生。
此时,站在树上,又累又渴,明知道杨梅是酸的,还是忍不住摘下来,送到口中,一咬,果然很酸很酸,酸得让我们大叫起来。旁边的同学们也大叫着太酸了,太酸了。
不知时间,杨梅也偿过了,想着该回去了。我一提议,同学们纷纷附和。于我,我们像灵活的猴子们跳下杨梅树,原路返还,一个个冲下山,到了山脚,也顾不得累,顾不得休息,跑回学校,好在学校的大门还没锁上,我们直奔教室。
就在我们刚坐下,气喘吁吁时,教室里的同学纷纷或抬头,或侧目,看向我们。此时,上课的铃声响了,老师也如约出现在教室。
下课后,好几个同学问我们杨梅味道如何,我们相互看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说,很大,很圆,很好吃,怕同学不相信,有人使用比划着。
那时的童年没有手机,自由的味道却无处不在,“天高凭鸟飞,海阔凭鱼跃”。晚上,约上几个玩伴,拿着手机筒,去稻田去抓青蛙,耳旁是此起彼伏的蛙叫声。周末,早出晚归,玩弹珠,玩得不亦乐乎,到天黑了,才依依不舍地回家。
童年是快乐的,无忧无虑。长大后,形形色色的烦恼接踵而至,剪不断、理还乱,还是童年好。家里有啥吃啥,就像隔壁邻居的小狗一样,从不嫌弃自己的家,自己的爸妈。
小学六年,有3年被老师委托了一项重要任务,开门。班老师陈老师,知道我到校时间早,给了我一把钥匙,让我负责开教室的门。我拿着钥匙,心意有点得意,感觉它是不钥匙,而是一把宝剑,一把手枪。从此,我到校时间更早了,到校后,我脸上洋溢着一脸的得意。
经常有同学私下找我,或是作业,或是书本,亦或是其他东西掉教室了,希望我开下门。我从来都是来者不拒,有求必应。
读小学时,老师要求大家写日记,一阵子,我的日记经常被老师表扬,也是在那里,在心里种下了一颗写作的种子,希望长大后成为一名作家。为了寻找日记素材,一双稚嫩的眼睛化身放大镜,找寻着,搜索着。
有一次实在不知道写什么,在脑海中思考,想着想着竟然希望自己能生一场大病,以身入局,这样日志的素材就有了。如今回想起来,真是年少轻狂,哭笑不得!
童年是任性的,哭笑自如。童年真好,开心就笑,不开心就哭,不用戴面具。有一年,学校要组织春游,我很想去,父母却不同意。于是,我在家哇哇大哭,哭声惊动了奶奶。看到奶奶,我像看到了救星,哭得更大声了。最后,大人们拗不过,让步了,奶奶一锤定音,同意我去了。
下一秒,我就转哭为笑,转换得很自如,全然不顾,脸上还挂着泪水。那天晚上很兴奋,兴奋地睡不着觉,第二天又早早起来了。
那次春游,第一天走出村庄,来到了城市,乡下人进城,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对看到的一切都觉得既新鲜,又好奇。看到了高楼大厦,看到了人来入往,看到了大海,黄色的海水不断拍打着海岸;也看到了机场,尽管是远远地看着,看到了飞机一飞冲天的场面,我们欢呼着,呐喊着。
正是那次春游,给我打开了一扇窗,让我向往外面的世界,想走出村庄。
我喜欢春游,也享受着春游,享受着一切的美好,比如助人为乐。
五年级时,班里一位女同学的弟弟生了大病,家庭原本就一贫如洗,尽管同学的父母很努力,但养活三个孩子的重担还是压得喘不过气。于是,学校号召大家勇跃扣款,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看到班里的同学们纷纷伸出援手,我也不甘人后,捐出了零花钱,足足攒了三个月之久,虽然心疼了好久,但我知道自己做得对!
事后,班主任找到了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口头表扬了我。那一刻,我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那种感觉,想必就是“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吧,尽管事隔30多年,至今忘不了。
尽管童年已经一去不复返,并且渐行渐远,却在我记忆深处,始终占据着一席之地,无法忘却,也不想忘却。就让这记忆深处的童年,与我共度余生,直至生命的终点吧。
就像作者阿德勒说的:“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