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觉得自己多美,穿衣化妆也不像别的女人那样精致。
只是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子爱谁谁的野性,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在国内长大的。
她的皮肤不白,油亮亮的小麦色,烫成波浪的长发齐腰,五官细巧,嘴唇很厚,无论跟谁说话,都会看着对方的眼睛。
她的穿着也没有什么固定的风格,除了各种风格的高跟鞋是标配,有时是旗袍,有时是波西米亚的大裙子,偶尔也穿帅气的西装,夸张的棉麻,可是,无论什么衣服穿在她身上就成了她的Style。
在大学她给学生们上课,大家说没见过她穿重复的衣服过,一次也没有。大家都不知道她有多少衣服。
她从不说她的家世,也不讨论父母兄弟,任是谁问,只是笑,颇有几分神秘。
她对谁都是温和礼貌而疏离的。
除了那位年轻帅气的海龟,大家知道还有一位知名的学者疯狂的迷恋她。
国际会议的庆功宴上, 他多喝了几杯,拉着她的手敬她喝酒,她甩开,他就再追上来。五十多岁的人,一米九高,像一座小山似的挡在她眼前。
有时,她想,女人有时真是苦,干嘛要出来工作啊!
部门大部分是男士,清一色的海龟,年轻的,或者资深的,各有自己的专长领域。可是,男人,终究是男人!读了博士,留了学回来,还是男人!虽然他们都有家室。
她找个借口跑出来,他还在后面追,嚷着要开车送她回家,幸亏另外一位同事正好开车过来,她拉开车门就坐进去。在后座大口喘气的时候,那位同事笑,说:每次看到你,韩教授的眼睛都放光!她苦笑不已,不知该说什么应对。
面对这些纷纷扰扰的诱惑,她心里清晰的很。她不是小姑娘了,三十几岁,也经历了一些世事,几分定力还是有的。
他在国外的那几年,她都过来了,何况他回来了。
他在国外的那几年,她一个人带着年幼的孩子吃了不少苦。
课题组经常开会,加班,放学后她就把孩子带到实验室写作业,订个外卖或者去吃快餐。
别人家夫妻两个弄着个上小学的孩子还整天鸡飞狗跳,呼天抢地,她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却是母慈子孝。因为,没有办法,她跟儿子说,咱俩得自己照顾好自己,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都不要让对方担心!
相依为命的感觉。
这样的五年下来,儿子比一般的孩子都独立,有责任感,上楼会帮她拎着包,买的菜,会做简单的饭,睡前还会检查门窗关好了没。她觉得,他不在家有不在家的好处。
突然回国,她有一段时间很不适应。
乱扔的袜子,床上突然多出一个人,突然增加的要做的饭,可是,久别重逢的甜蜜压倒了一切。
她开始享受晚饭后的散步,他拉着她的手,在沿街的小店铺买零食给她吃,享受晚上睡不着,他伸手把她揽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