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记忆

古城西安,是我去过为数不多的几个城市之一。

她的形象,活在历史课本的一个个故事中,活在一首首唐诗的诗句中。当年的强盛与繁荣,让她成为多少人魂牵梦绕的“希望”之都。“长相思,在长安”,她承载了多少人的梦?

01

带着对她的爱慕之情,2006年的夏天,我独自一人,踏上西去的列车。

火车在静谧的渭河峡谷中不断穿行,沿着陇海铁路,到达宝鸡后,眼前豁然开朗,关中平原一马平川。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偶有点点村庄点缀其上,白墙灰瓦或是红砖灰瓦,一派田园诗意。自古以来,这都是一块富饶之地,多少老乡在灾荒之年,沿着滚滚渭水,过小陇山,入陕寻求生路。

这其中甚至形成了一种职业,名为“麦客”,这是中国西部最早也是最原始的劳务输出,相沿了将近500余年,每年最多时超过30万人。早在《清诗纪事》嘉庆朝卷中,就有吴振棫所作古风《麦客行》诗前自序,言道:“客十九籍甘肃,麦将熟,结队而至,肩一袱、手一镰、俑为人刈麦。自同州而西安,而凤翔、汉中,遂取道阶、成而归。……秦人呼为‘麦客'。”可一窥当年“盛况”

火车缓缓驶入西安站,我背着背包一个人走出站口,之间青灰色的微缩版“城墙”横亘在广场的边上,旅客如织,可天公不作美,举目望去大片大片的乌云压得很低,反复马上就会从天而降。驻足一会儿,上来都是询问住店、旅游的掮客,价格低廉,但是偷偷摸摸,给人不踏实的感觉。

02

那次出行,我并未做足功课,眼看还有2个小时,天就要黑了,但是初入西安的我显得无所适从,在火车站对面的报刊亭里,花了十元钱购置了一封《西安旅游地图》随便坐上一辆公交车,朝着未知的方向驶去。

我翻开地图,想要找到一处心仪的地方,作为今晚的落脚之地,于是开始仔细查看那密密麻麻的交通线路。不知走了多久,眼见公交车上的乘客都一一下站,只剩我一人。这时夜幕已然降临,可我还是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我心慌无比,这时公交车上开始报站“小寨站到了,请到站的旅客准备下车……”“小寨吗?听着还不错。”我一个箭步,从公交车上跳了下来。

举目四望,还是无所适从,周围昏暗的街道,只有稀疏的几盏路灯发出微弱的灯光,沿街的商铺,大多都已经歇业,偶尔有一间正在打扫卫生,大幅落地玻璃中透出的光亮,将外面的一小片街道照亮。我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发现一条小巷道中人来人往,甚是热闹,于是拐弯向里走去。

我在一家名叫“友谊旅馆”的牌子前停了下来。

“看来是一所家庭旅馆,应该比较安静,价格可能也比较实惠,就选它吧”看着这家旅馆,我心里想道。关键是我那一阵又饿又累,已经没有力气再向前走了,索性就在这里歇歇脚。

这的确是家家庭旅馆,虽然很小,但也算温馨。等我收拾完物品,梳洗一番,下楼去找些食物,已便填充肚子。只见旅馆的斜对面,有家写着“胖嫂刀削面”的小餐馆,人头攒动,甚是热闹,我没有多想,便冲入其中。

03

往后几日,我走遍方圆几百米的大小巷道,为的是找寻一些美味的小吃。我一直坚信,小吃才是一个城市最真实的“味道”,可是几日下来我却一无所获,唯一找到一间书城,甚是气派,便在里面逗留了一下午。

这时我猛然想到,我在西安还有一位同学,便向她咨询了一番。据她所言,要好玩还是应该去一些名胜古迹转转,什么大雁塔、兵马俑,可我一个穷学生,囊中羞涩,也不敢去想这些,最后在她的介绍下,我走进了回民街。

回民街,是西安著名的小吃街,是清代的官署区,由北广济街、北院门、西羊市、大皮院、化觉巷、洒金桥等数条街道组成。初入其中,只见周围的建筑古色古香的,走了没多远,便被各色小吃店铺所吸引,什么酸梅汤、绿豆糕、羊肉面、牛肉夹馍,非常丰富。我像走进大观园的刘姥姥,那种兴奋的感觉,至今难忘。我立即在脑中蹦出了一个念头“我要大吃特吃……”

随后的几天,我在回民街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可能是接连下雨的关系,街上游客稀少,小旅馆也空荡荡的,唯有我一人。老板一晚上只收50元,也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每天早晨我从羊肉面、牛肉夹馍开始一天的美食之旅。羊肉面,只觉调料太重,没有汤,仿佛没有兰州牛肉面好吃,不过肉夹馍肉质鲜嫩让人眼前一亮。还有冰镇的酸梅汤,在炎炎夏日也算一种难得的味道。

04

本来计划登上城墙,来上一场肆无忌惮的骑行,领略一番古城的美丽,可是阴雨连绵好几天,也就打乱了我的计划。

总的来说,那次古城之行有惊喜,但还是有着诸多遗憾,一方面我低估了自己的“能力”,一个人置身于陌生的城市,真的快乐不起来,因为没有人和我分享旅途中的所见所闻。那种感觉,就像无依无靠的浮萍,令人心悸。

其次,没有做足准备,突如其来的“想走就走”,让我面对一切未知的情况,没有从容应对的心理准备,漫无目的的履行,走出了一个人的寂寞。加上天公也不作美,从我一到西安直到离开,前后一个多星期都是阴雨连天,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游玩的心情。最近几年,又萌生去西安游玩的想法,不过工作太忙一直没能实现。

我想,现在出行肯定会比以前更好,带上家人,一起去领略一番古城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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