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我往矣,杨柳依依”的意思是:回想当初从军时,杨柳轻柔随风荡漾。古人送行,折柳相赠,表示依依惜别。昔:从前,文中指出征时。往:当初从军。依依:形容柳丝轻柔、随风摇曳的样子。这句诗出自于《诗经·小雅·采薇》,全句如下: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这首戎卒返乡诗,唱出古时从军将士的艰辛生活和思归的情怀,所以至今传诵。杨柳,据说这个名字的来历与隋炀帝有关。唐代传奇小说《开河记》记述,隋炀帝即位之后,昭告天下要开凿通济渠,虞世基提议在堤岸栽种柳树,隋炀帝采纳了他的意见,并亲自种柳,还赐柳树姓杨,享受与帝王同姓的殊荣,此后柳树就有了“杨柳”的称谓。
自己没有从过军,但自打少年开始就有个从军梦,男人嘛。有点遗憾的是,自己上世纪五十年代生人,到六十年代不然“文革“,那时候参军,家庭出身也是个很过硬的政治成分呢,所以“中农”成分的自己一直没能当上兵。
但此遭遇一点也影响不了自己的文学梦。村外连续两三片垂杨,很是茂盛,没经过此,便有一种沉浸在古诗里,沉浸在天空融为一体的灰蒙蒙细雨里的感觉。静静地瞅着这杨枝,从局部到整体,从近处到遥不可及的远方,除了感动总是看不厌倦的心生欢喜。那高高的树冠摇曳着鬼魅魔幻的身影带来了清新的充满了略显叛逆的童年记忆,被冲刷的树根亮白色的一尘不染,就像那图腾一般的盘蛇在被供奉的位置上。临秋,草木飘零,心中略显焦虑的在草花随目可见的公共园林里担忧着白白杨的命运。它们单纯向往俗不可奈的招惹虫子。飞出有火灾危险的杨绒花,落下一层层难以打扫的阔叶。
观看高大的杨树垂手负立的高大模样,飞鸟靓丽的讨论着它真实的欢喜这浅显的快乐在细密却又舒朗的枝头凝绕。我羡慕着杨树大无畏的精神,即使快要被淘汰殆尽也依然没心没肺的遣着兴子活的兴致高昂。苍黄阴沉的天空下,它们随意的随风舒展一下腰肢,却有着独特的芳春气息。在被刻意的摆放在不合群的位置上,公园里的青藤杂花无论临摹还是素描多有媚俗之感,无有骨气的被摆布提吊着。
高高的杨树却是擅长书法的,行笔排阵,吐诗沉云,自有一种见素抱朴,少思寡欲的执著与纯真。那苍茫之气无论多么的潮湿渗透着,秉性高杰的杨树依然挺直了宽阔的胸膛凝眸着飞鸟的群影。
对于府院里的名贵花木有着倾慕的爱恋,然而或许有些从众的或者一时兴起的欢爱罢了。然而只有在这杨树钻天的地方心情才有机会彻底的安静下来,打开的记忆之门里略窥着生活的哲里,那些尘封的藏帖里有着满满的临摹的快乐与单纯。
杨树的价值在浮华的现实里越来越鲜有人光顾,或许从栽植到砍伐,都是那么孤独的寂寞成长着。弥密的空间里树距一再被压缩着,卯着劲往上成长的杨树林呈现出一种病态的不正常的高度,没有了个性,也没有了独特的风格与韵味。
苍山负雪的寂寞空虚冷里似乎该喝点小酒,让那滚烫的热流充塞胸膛,打一趟飞扬霸悍的长拳,四围的草色率先的秀出梦清的柔绿。褪去微微蒸汗的衣衫,在枝梗上蹭着痒痒,粗糙干燥的树皮散发着特有的油香,淡雅清新。贴耳在树干上,听风吹动的清脆的咯咯声,这是小时候经常做的快乐的事情。
倒立在树的空隙之间,这树林就像亘古的外星船在太空里穿梭,那好瞬间的荒淡诡异的氛围稍微舒解着心中的郁闷。随意淋漓的情绪高亢而干净的像是骤雨初歇的天空,虽还有些遗憾的湿润,但是整体上却沈静的做着晴喧的简意。
至今,但要经过村外这片杨树林子,内心里仍旧激动得怦怦跳。